常深还在和陈仟行道淮西战事,顺便提了一下想回黎城的事。
“王兄。”陈仟行在斟酌淮西的状况,下一秒就听到了常深想回王师,嘴角还未勾起,看了眼常将军的身后说道。
“又来,你骗我多少次了。”常深因为话太多的缘故被陈瑾之调离黎城,放到淮西那鸟都不叫的地方去。
陈瑾之从小路尽头过来,看着陈仟行应了一声,然后偏头问道:“骗你什么?”
“将将军,没什么没什么,我和仟将军开玩笑呢。”
“是吗?常将军看着挺哀怨的,当真没事?”
“真没有。”
陈仟行抱拳倚着亭柱,远远就看着十数人端着锦盒往这边来,“干嘛的?”陈仟行上前询问。
绅仄鞠着身子,说清来意后,陈仟行才把路让开,“殿下,饭菜都已备好,您看是送到北漾王府还是锦北王府。”今日宴席本就是为陈瑾之所办,当看到他只身来找自己的时候,还觉得受宠若惊。
只见,绝少说话的锦北王,边与世子交谈,边指了指坐于右侧的少女,绅仄瞬间明了。
“姑娘,这是太后让准备的,北漠的吃食过于重口,怕你吃不惯,特让奴才做些清淡的送过来。”
“谢谢公公。”我看着放满整张石桌的糕点和素菜,下意识的看向亭口身形硕长的人,他和那位将军的谈话已经结束,现正在和陈仟行说话,也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轻轻抬眼:“吃吧,不急着出宫。”
在微风拂过的初雨时节,他着一身墨蓝重襺衣裘,束起的头发垂落在后肩,犹是混在这副景色,忽抬的双眼闪过一丝笑意,让人无意间沦陷其中。
陈瑾之收回眼,继续解答他的疑问:“淮西一带地形崎岖,附近多山坡、碎石,如果治颜族有意攻打淮西,对我们而言是件好事,怕就怕在,他们绕后西南方,改淮西投宣城。”面前的人明显不在状态,他伸出手,敲了敲木柱,“陈仟行?”
陈仟行回过神来,“王兄,太后刚刚找你了?”宴席之上,太后和王兄一同离开,在人前锦北王是从北漾府出来的,可人后,陈瑾之只在北漾府待了半年不到,就跟着父王去了黎城,持剑杀敌,用血肉征服了王师众人,这才成了王师名正言顺的少将军。
“常深,你先去。”陈瑾之双眉拢着,待人离开,他才重新开口:“陈仟行,你在怕什么?”
“有我在,没人动北漾府,太后不会、君上亦不会,君上还是顾念王爷当年的护国之恩,断不然无理由屠了北漾府。”刚才偏殿之内,他用承诺暂时护住北漾府,誓言一日不破,王府便得已存活。
“如果你觉得跟我委屈了你,可以说出来,王师不会没了你又或者没了我,就不叫王师,更何况,你现在是当师傅的人了,也有了自己要护的人。”
“你能护她,她亦能护你。”
“王兄”陈瑾之说得很直,也间接的磨平了他心里的尖刺,“对不起。”
大致一盏茶的时间,我再次抬眼,陈瑾之已经离开了,也是,他说的是不急着出宫,可没说他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