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以毒攻毒,下官怕顶不住,毕竟这种办法无人试过,但医术上实有记载。”
“不行,我不同意,你都说怕顶不住,那就是没把握”丁敖决了心拦身挡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床榻上有声音渐起:“按军医说的来。”
将军之命违逆不从者,理因当斩。
以前随将军出征,总是看不到天上的星星,这次守在帐外,漫天皆是,倒不觉得此景甚美,内心杂乱无章,久久不能平歇。
三日后的辰时,陈瑾之才缓缓睁眼,这可让守在一旁的两人放了心,只不过,才醒来,将军的脸色和精神都不是很好,病态尽显。
“将军,日后别再以身犯险,你若有事,王师和北漠该怎么办。”丁敖苦着一张脸,端着药汤正想喂。
“我不去,谁去?”陈瑾之制止了丁敖喂药的举动,“不用,我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我自己来。”
这一战陈瑾之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必须赢,为鼓舞军心、为稳住梧都、亦是为保北漠边境一带,边族出兵的同时,南萧必定和这边相差无二,可南边传来的密笺否决了他的想法,边族从一开始就是冲北漠来的。
“卑职去。”
陈瑾之拧着眉,闻言,抬眸。
“真的,卑职的父母丧命于乱箭之下,桑梓也被流寇一把火烧尽,现下果真成了独身,倒是不怕死后何归,在王师一天必保民一天,将军何此,丁敖亦何此,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丧命,总比解甲归田毫无用处的好。”
“想好了?”床榻上的人仰头将药喝尽,思量片刻道。
“为家国而亡,甘之如始,王师的士兵都不是孬种。”
正当陈瑾之点头同意的时候,帐外战马长鸣,丁敖快步出帐查看,不一会儿,开口道:“斥候回来了。”
听这动静,陈瑾之轻阖片刻,起身着甲,“将军,你的伤。”
“无妨。”殊不知,起身那刻,细布下的伤口崩裂开来,血渐溢出,这就是为何第一时间穿甲。
“将军!后方传来急报,边族大军昨夜越过我军,去了漠河!”
陈瑾之这才明白,为何三次交手,皆是薄暮时分,为何李宁风被胁迫,梧都仅百余敌军戍守,为何夜阑下,营啸如此低缓。
原来,这一切,只是为了绕后袭围漠河一带。
“传本将军口谕,因漠河兵变事端,唯恐生灵涂炭,着十万戍黎王师,由常将军领兵增援,速去。”
“是。”什人斥候领命而去。
殊不知,隐在暗处的边族将士将这一切收之耳中,亦是回帐复命去了。
他似乎想起什么,冷静出声:“丁敖,骑马去追斥候什长,告诉他,让傅将派人护送南熹回将军府。”
“卑职领命。”
“传本将,军令,大军即日开拔回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