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陈仟行一边走一边将刚才发生的事说起,“我本来从正殿出去,工侍部侍郎和礼全部侍郎与我闲聊了一会儿,待我出去,侧殿的宴已经散了,前去御园的路上,有一宫女截下我,说起姑娘往亭台去了,当时下雨我也没多想”
“工侍部侍郎、礼全部侍郎还有那个宫女?”陈仟行不说还好,现下突然想起,从正殿到御园的路上,都有人阻碍自己去找南熹,“王兄”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男人淡冷清若,听不清是何情绪:“每个地方都给本王搜,如有反抗的,送去刑狱。”
身后的皇卫皆是一愣,刑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北漠押解死囚的地方,进了那里相当于这辈子都废了。
“还有什么疑问?”身前的人淡然轻提,下一秒,皇卫统领的剑鞘空了,而他的脖颈上横着那把剑,“若你们对本王的话有诸多不疑,都可上奏,但现在都给我憋回去。”
谁敢不从,能从统领手里拿到佩剑,并且轻易将人吓跪,已是难上加难,还别说这位手握兵权,驰骋沙场近乎百场、无败绩、无异声的少年将军。
“卑职但听殿下差遣。”几百皇卫应声跪地,很快往四处去,只不过都把剑捏得更紧,生怕这位将军一个不小心伤着自己。
静谧的宅间,琉璃瓦檐,纱帘垂落,待我醒来,发觉自己身处一间清简素雅的里间,掖好的被褥和清净的周遭,乃至四肢无力的困感,都在告诉我,给我下药的人或许不会伤害我,可到底是谁,又为何
“吱呀。”紧闭的房门被轻推开,现入眼前的人我认得,他此刻换了那身浅色紫服,穿了身大红锦袍,看得出他很高兴,我虽疑心他,但却没想过会是他。
“南熹。”他低喃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眉间的笑意也未收敛,反而放肆大笑,笑着笑着,他步伐急促的朝我逼近,“南熹。”他柔着声,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指间的薄茧令我皱眉,“你若是再碰我一下,南萧的大军定会将你撕碎。”因为他的突入,我偏过头不愿看他。
“不想知道我为何这么做?又或者要做什么?”他声音暗哑,带了一丝异样的怒气,见我睁开眼,他收了手,“我第一眼见到你心生爱慕,你的一颦一笑令我入迷,不论是陌生的看我,还是后退几步的轻笑,全都萦绕心尖。”
我诧异的抬眼,没想到温和如君子的人会疯狂成这样,却听起接下来的话,倒是我自己太过于轻信他人。
“因为多日的不见,我才那般鲁莽的送琴于你,殊不知惹得你不快,我本备好薄礼想和你道歉,你却提出去黎城还害我终日不得见你,现如今你回来了,从入宫起我都在你身边,就湖塘的那一会儿,我没看着,你就出了事,”他梗着脖子,将我从被褥里抱到他身边,还“贴心”的将他不愿听到的话都以他的声音盖了下去,
“你知道我为这场婚事准备了多久,从知道你要来的那刻,足足半月,我动用了工侍部和礼全部的关系,还日日拜会朝中大臣,希望出了这事,他们会帮我说两句,而你迟早是我的,太后想让你留下来,也是我时不时的请安,游说。”
他轻声叹息,“在侧殿的时候,你竟未吃那碗肉圆,这意味着我将晚点见到你,我不愿,这才亲自现身,用我部的迷香带你过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发直不起身子,瘫软在床榻上,眸间恍惚不然,恶寒从心底深发,“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笑了笑,双臂将我圈在其中,“南熹,其实得权、得民心的人该是我,而陈瑾之罢了,不说他了,”他抿着唇,凑到我耳边,“南熹,今夜你是属于我的。”
“疯子!你真的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后果有多严重,”男女有别,这是五哥打小就和我说起,女子不可失德、不可乱言、不可无贞节,若有人找来,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我不愿屈身在这无自由的宫里,像陈娘娘一样。
可我也知道,这是条死路,就算这事能稳住,就算我不愿嫁,这辈子,也算完了。
我这才知道,离开南萧时,敛秋的话是何意。
“嘶”环身的锦带被他撕开,双肩暴露在空气中,暮色微凉,他柔言袭入,“南熹,别分神,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