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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成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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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就要扭头后看,一路过来也没看到还有第三人,所以这声是在唤谁,“楚言?”我亦是跟着轻道。

“是初言,”师父语调轻顿,一字一句的从他口中响起:“陈初言。”

“初染同是成言矣,别是悔过空山空。情丝若为何时起,言辞新肇诗馥月。”他染了笑意,和我说起,“是我的小字。”

直至入了船上,我都还在想那两句诗词是何意,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到他身上,在北漠三年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师父如此放松,倚靠在船尾和老伯说着话,目光清朗,笑意尽显。

好似他本该是翩翩儿郎,不染世事,和光同尘,得父母恩宠,受兄姐庇护,在广阔天地肆意笑叹。

念头一起,久不能回。

“手疼?”耳边响起师父的声音,回过神便能看到师父蹲下身,很自然的将我飘拂的发丝撩到耳后,“还是怕水?”

听他说起,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柔声开口,“在想,师父的字是何意?”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笑了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许是摇船的老伯听不下去声音的胡诌,开了口,“雁落黎山归四海,言初践行得众闻。若违此诺神灵灭,待到尸骨成灰时。”

此话一出,我猛然抬头,听得老伯再次出声:“这才是那小子的字词。”

“傅伯,你别逗她了,”师父起了身,和我坐在一起,“我们这位王师的小将军才不过十三,年岁小,只能大意读出字面之意,待她解错意,又该哭了。”

“好好好,回去啊让你师父将兵书上的蚩沼之战同你说说,这小字好着呢。”

其实哪来的蚩沼之战,都是李傅,瞎说的,早知陈瑾之会来,大喜过望没留神,就唤出了他的小字,当军师时,叫惯了。

后来,得北漾王说起,这小字乃前君王所取,意在让他认清形势,不是得了自由,就能弃了王室,不是手握权重,就能自由,环环相扣,无人避之,每一次唤字,都是在提醒他切莫过线。

就李傅自己来说,教护之守,无法避免,血肉之躯,是幸还是不幸。

师父的平静和傅伯的笑意,让我消了忧心,四周寂静,只有湖水潺潺伴随,“在昭山时,师父同意我离帐,自己带兵剿寇,是怕动摇军心还是怕我们担心。”

“怕你担心,”他略微停顿,“南萧的小公主如今成了随军而出的小将军,南熹,你有想过吗?若有一天,王师尽灭,谁带你回去。”

傅伯的话点醒了他,他能护王师一辈子,而她千里而来,待在北漠三年,唤了自己两年的师父,却多次涉险,行军伴策,岂能顺安。

“就因为师父不告诉我,我才更担心,在北漠没有小公主,只有锦北王的徒弟,”我不管师父是何意,只当他今日的话是玩笑,不去想,不去深究,师父还是师父,什么都不会变,“若心中无记挂之人,师父定将生死置之度外,战能胜,但无命,下次,试着想想南熹,想想数万百姓,王师不是只有捷报,输了也无妨。”

李傅听了这番话,轻轻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没想透,这输了一样也是没命,有了记挂之人,乃是大忌。

下船时,我只听到师父微不可闻的应下。

山里的空寂惹人心宁,北定河岸,延山而入,林间鸟鸣,十里平湖,古梅傲立。

伴山而长的寒梅迎风而扬,如同湖畔杨柳,无声的向来人展现它经久不衰的一面,“在南萧,这个季节,梅花已经开过了,”我撩着衣裙跟在师父身边,轻快的出声,“师父,怎会晓得这处地方?”

“喜欢?”他停了步子,偏头看过来,见我仰头生笑,“早就想带你来了,北漾王战死时,我来过,那时也如这般,梅花尽放。”

“师父”我收了笑,有些无措的出声。

“无妨,都过去了,”他很快开口,“若不是遇上了昭城这战,南熹兴许能尝上梅酝。”

我在南萧也饮过梅酝,是五哥出宫时,带回来的,只喝过一次,得师父提起,倒是忘了味道。

“如果没有这次流寇,师父,还是会来?”我攥着手心,不甚在意的问道,跟在师父身边久了,也能听懂他所话大致何意,也是想证明是否如心中所想。

“会,”师父点了头,沉吟片刻:“晚了怕花凋谢,幸好,赶上了。”

回途时,还是坐的傅伯的船,只是这一次慢了很多,视线里出现竹桥,已是巳时一刻,我被师父先送了下去,“我很快过来。”他说,待我应声,才上了船。

一叶扁舟,两人垂立。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师父才出现在我的眼前,快到身边时,他突然转身颌首:“军师,珍重。”

师父是在告别,亦是隐去自己的真情,离开这里,他就是威名四方的锦北王,是手握兵权的权重之臣,是不能流露半分怯弱。

黎城离昭城很远,想见一面实属不易,这一次是师父应着带我看梅花,借故瞧一眼军师,下一次,就不知是何时。

李傅,辅佐北漾王,曾经铁骑的军师,后因其战死此处,辞官留守北定河,是为情,也是为义,这是随师父去梅林时,他同我讲起。

回了军营,师父还如原来那般,只是少了些松快的笑意,有的只是沉吟片刻的敛笑。

唯一一件让他生笑的事,是回途时,我们住的客栈有卖梅酝的,他买了两壶,给我倒了些,见我笑吟吟的欢喜,嘱我少喝点,倒没真的制止。

那夜,我醉了些,师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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