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傅将军啊,”常深连头都没回,一刻不停的远望远处,“前日,军营的新兵和老兵起了争执,将军让我盯着这几个犯事的。”
“何事起的争执?”傅辞似是觉得不可思议,王师这些年从未有过争执,连面红耳赤的大吵都未有。
话音刚落,常深收了眼,和他说起前几日争执的因果,“新来的几人嚼舌根,说什么将军同萧姑娘太过亲密,形影不离,同帐的老兵听不下去,争执了一番,闹得不愉快,都憋着火,这不前夜打了一架。”
“将军,如何说?”傅辞瞬间想到几人是为何而来,护了数年北漠的王爷怎会被这些闲言闲语拉下来。
“一句话都未说,按军规草草罚了,此事就不了了之,”常深记起那日陈瑾之面色平静,来看了一下,便负手离开,等他追上去问的时候,陈瑾之就说了一句话,“本将军问心无愧,何故怕人知晓此事,若我有心阻拦,倒成了真。”
即使常深不能说出口,也心明于此,留下这些世家子弟,不过是为了约束他的心不被凡念所扰,可这样做真的对吗?常深闭了嘴,不愿再想下去。
“不去布阵了?”常深眼见着傅辞扬着笑往外帐去,急忙叫人
“不去了,将军让我守着小将军。”傅辞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一夜一晃而过,我醒来后,昨夜入目一片血红的景象再没出现过,没了血夜也不见师父,听陪在身侧的傅将军说起战事加急,将军分不出二心来见我,我本想着若师父不来,便去寻他,一去才知,早下布阵之时,各营将军就随师父离开,出了城。
偌大的郇城空地,几万士卒在此候命,寻不到师父,我便日日翻看医书,遇着不懂的,就常入军医处,久而久之,也学了点皮毛,棉落见我多了笑意,又忧着心,念我休息几日,为研读医书倒是不要命,亥时入睡,卯时便起身了,再这样下去,如何受住。
棉落见劝不通,求了傅将军来,笑得温和的男人只用了数秒,她家姑娘就放了医书,转悠着往郇城街头逛去,等棉落反应过来,一前一后往外去的两人没了影,她找不见,只能候在营口等着,有傅将军在,是不会有何危险,这是棉落第二放心的事情。
静谧的大街不似黎城那般喧闹,我倒是忙糊涂了,总觉得只要多翻几页,就能忘了师父已经一月未出现了,看着城角的营帐只出不进,我似是明白了师父为何要让棉落跟来。
怕我无聊,也怕他无空时,有人同我说话。
“小将军。”默默陪了我一月的人突然出声,我虽是惊讶,但也停了脚步看去,记忆中,傅辞说的话是很少的,尤其是这段时间,都未听他说出三句话以上,除了刚才那番为师父劝阻我悠着身子。
侧颜已染红的人悄然后退,在我想开口时,那人已跪地抬眼,“傅辞,爱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