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来是做梦了,”郑西泽瞄了蒋谧一眼,“我梦到,你答应我的求婚了。”
蒋谧听了没笑,抽出自己的手,“郑西泽,结婚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
“对,很重要。”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们再离开我。”郑西泽靠近一步,“蒋谧,我知道,之前的一切对你来说很难过,或许你依然不会原谅我,但是我想说,以后我会保护你们,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不会让你们觉得孤单和无助,再相信我一次,好么?”
这些话很好听,交往的时候都能听到,所以分手之后蒋谧特别痛恨那些曾经的美好承诺。而现在,郑西泽不再是那个自负的学生,蒋谧也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女孩,他们都变了,这些话的意味也就变了。
这些年因为俊俊,蒋谧和父亲的关系近乎是断裂的,虽然母亲偶尔会来看看,绝大多数时间她承受了多少,只有自己知道。早前郑西泽说结婚,她抗拒,只是不想让自己再落入一个没有感情的深渊。今天,这却是最简单的承诺,也是最真实的生活。
“好。”
领证那天,郑西泽请了半天假,刚出民政局出来,他就赶到检察院,李春梅案件的再审结果出来了。
“法院认为你提出的疑点成立,已经把案子打回公安重新侦办,你们要准备好材料,配合他们工作。”负责案件再审的检察官是郑西泽的校友。
“嗯,我知道,”郑西泽把报告放回文件夹里,“这次多谢了啊。”
“老同学说这儿干嘛。”
“有时间请你吃饭。”
出门上车,郑西泽给李凭打电话,让他下午到办公室。接着又给蒋谧回电,说自己晚上回家吃饭。
回家,蒋谧和俊俊已经搬到了他住的地方,那里,就是家。
距离上次见到李凭不过三周,郑西泽第一眼就发现他变了一些,不是外形上的,而是由内散发出来的感觉,不再是当初初见时谨慎、委屈的大男孩,现在他更像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郑老师,真是很感谢您。”李凭接过报告的手有些颤抖。
“现在只是开始,往后还有仗要打啊,”郑西泽也难掩激动,“刚才你说海子回c城了?”
“恩,”李凭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以前在威哥身边的一个兄弟告诉我的,海子的父亲因为中风住院了,他回来探病。”
郑西泽思考了一下,“哪家医院知道么?”
“人民医院。”
“好,但是不要着急去找他,先打听一下他父亲现在的情况,然后我们再做对策。”
“好的。”
送走了李凭,郑西泽跟父亲通了一个电话。郑父没退休前是省公安厅领导,人脉和经验自然是比郑西泽多的,于是他把这件事情和父亲提了一下。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郑父声音沉稳,“现在你们虽然有证据要求重新侦办,但实质证据太少,局里不一定会重视。”
“我也是这么想的,”郑西泽说,“刚才我也提醒李凭了,不用着急接触,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有更好的突破口,是最好的。”
“对,这也可以,不能打草惊蛇。”
“嗯。”
父子俩把公事说完了,谁也没挂电话,郑西泽心想要怎么通知家里结婚的事,没想到郑父先开口问了,“那丫头和孩子都搬过去了?”
郑西泽一惊,还是答了,“恩,刚搬过去的。”
“那就好,”郑父好像也松了口气的样子,“以后就好好过吧。”
“恩。”
“哼,知道知道,”郑父轻哼一声,“你什么都知道还弄出这么大个事,我看你真是有力没处使,专找事情做!”
郑西泽笑了,“行,我这次是真知道了,您和妈就别再操心了,有空到我那儿吃饭。”
“小兔崽子……”
听到郑父挂了电话,郑西泽的笑容还挂脸上。
新的生活,真的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