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赌十天?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哈哈哈。”瘆人的笑声又开始在周围响起来。
观星台,风誉面色有些泛白,闭着眼睛,并没有继续去观察星迹。不一会儿便有几滴冷汗沿着脸庞缓缓流下,好像他正在经历什么残酷的刑罚一样。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师父与师兄的对话,要是早知道“位置是相对的”这么一句话,恐怕他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也不知道师兄与小兔子之间的赌约,要是知道了,可能会觉得这个师兄是不是太无聊了一点?
如今时间已经过了五天了,刚开始的几天风誉一直盯着贪狼星的星迹不放,但是纷繁复杂的星迹却让他无从下手。第三天开始,他便选择放弃继续观察贪狼星的星迹。反而把旁边的星图全部认真地研读了一番。虽然都是每颗星辰在天空中的位置,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用,但到今天,他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为什么这本星图可以一直沿用不会过时?星辰不是一直在运行么,我们怎么能按照这本书固定的位置从而找到相对应的星辰位置?”风誉还在苦苦思索,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突然,有个念头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至,“相对,对了,就是相对。这本星图应该就是按照天空中星辰的相对位置而记录的,每一颗星辰位置,都是相对于另一颗星辰而言才成立的。”风誉站起身来,飞奔跑下观星台,不一会儿便冲出了白塔。
“欸,师弟,你去哪?”曲城看着飞奔而出的身影,急忙叫道。但是风誉却没有回应他,不一会儿便见不到踪影了。“我的天,师弟怕不是走火入魔了吧,观星果然会让人发疯,还好我没太深入。啧啧,小师弟太惨了。”
“他应该懂了。”延宿淡淡地说道。
“师父,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每次我都吓得要死。”曲城拍拍自己的胸脯,无奈道。
无尽海从南边送来温暖和水汽,站在雪林之间,能听到大面积冰块崩裂瓦解的声音,河流经过之地,带走了周边覆盖已久的冰层,露出小片绿绒绒的草地。风誉立于天地之间,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位置是相对的,我知道我之前只观察贪狼星的运行轨迹为什么会没有半点收获了,如今我站在河边,我不动,河水却奔腾远去,那到底是河水离我远了,还是我离河水远了?而我现在往河流逆流方向不停奔走,那是当初的河水离我更远了,还是我离当初的河流更远?而我若以河流流速作为我奔走的速度,那我身旁的河流还是原先的河流,但是难道能说它没动,我也没动吗?而只要再找一个参照物,例如这片树林,这座雪山,我们的的确确又变换了位置。所以固然贪狼星有它自己运行的规律,但若不找一参照物与之比较,那就看不透它的运动轨迹。”
片刻,风誉回到了白塔,刚一入门,便看到师父与师兄都坐在火炉旁,师兄在不断搓手,貌似是在……烤火?
“你回来了?”
“嗯,师父,我刚刚出去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位置是相对的。”
“嗯,明天开始跟我学习星相吧。”延宿说完便要转身离去。风誉急忙说道:“师父,我还没把贪狼星的运行轨迹给记录下来呢。”
“你都把钓鱼的方式掌握了,我还要你的鱼干嘛?你好好休息,明天陪我去外面走走。”摆摆手,示意风誉不要再问了,便独自去了观星台。
看到师父走了,曲城立马跳到风誉身旁,压低声音说:“师父就是这样,老爱装深沉。我这十几年来都快无聊死了,还好有小兔兔陪我。”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粗手便覆盖在怀中兔子的头上摩挲,“哈哈,你赌约赢了,今天开始你就天天吃馒头了。”
风誉看着这个行为举止越发诡异的师兄,也是一阵无奈,过了一会儿,风誉终于忍不住曲城的自我陶醉了,便清了清嗓子,“咳咳,师兄,师父说明天要出去,是去哪?”
“哦,哪个啊,是给雪藤部落做祭祀典礼。雪藤部落的大长老回归雪神怀抱了,按照惯例,这种级别的都需要请师父去举行祭祀典礼,来年部落才能愈发强大与平安。”曲城耐心地解释。
“原来如此,雪藤部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