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初头也没抬,只是很敷衍的应了一声。
霍朝笙眼睁睁看着林善初将一碟食物吃光。
他小声嘀咕:“你胃口怎么比我还好?一点都不像是个快要死了的人。”
“……咳!”
正在喝水的林善初被呛住了。
霍朝笙皱着眉有些嫌弃的给她递纸巾。
林善初整理好自己之后,抬起头微笑着告诉他:“很遗憾的通知你,我的病好了,应该暂时不会死了。”
霍朝笙怔了两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是挺遗憾的。”
林善初:“……”
砰!
一个精致的手包突然被人重重的放到桌面上。
林善初转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烟灰色礼服的年轻女人在她和霍朝笙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女人看起来与霍朝笙年纪相仿,从头到脚都十分精致,一身富贵之家才能养出的傲气。
林善初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女人的礼服上。
烟灰色的轻纱质地,很眼熟。
她想起来了。
之前答应给她借礼服的服装品牌提前发过设计图。
礼服实物与照片一模一样。
真好看。
可惜被别人抢了。
林善初觉得有些遗憾。
女人像是没有察觉到林善初的目光似的,从头到尾都没给她一个眼神,而是径直看向霍朝笙。
“霍朝笙,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霍朝笙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烦躁起来。
若是平时,他可以直接离开,可眼下他坐着轮椅行动不便。
霍朝笙没听见她的话似的,看向林善初:“我想去转转。”
“哦。”林善初起身走过去就要将霍朝笙推走。
抢了她礼服的那个女人突然起身拦在他们跟前,她的目光尖锐的直直看向林善初。
“我和霍朝笙还有事要谈。”
“可他不想跟你谈,他说想去转转。”
林善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清澈的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女人攥紧双手,目光从她身上的旗袍略过,最后回到霍朝笙的脸上。
“你抢了我订做的旗袍,这件事你理应和我有个交待不是吗?”
林善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旗袍。
原来这件旗袍是这个女人的。
真有意思。
林善初注意到霍朝笙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一直敲个不停,这是焦躁的表现。
霍朝笙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正常,但她知道,他心底已经忍到了极致。
霍朝笙冷笑一声:“程繁京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今天倒是买了件旗袍送给朋友,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我舅舅,我舅舅帮我付的钱。”
“你……”程繁京气得脸色都白了。
林善初都听出来霍朝笙在威胁程繁京了,更何况是当事人呢。
霍朝笙所说的舅舅,应该是霍浔洲的父亲。
程繁京自然不可能真的因为一件旗袍去找霍浔洲的父亲对质。
况且,霍朝笙本来也是在睁眼说瞎话。
程繁京也是要面子的人。
大庭广众之下,再生气都要顾及颜面。
“你对朋友好,这是重情重义,但重情重义也得挑人,不是人人都配得上你的重情重义。”
程繁京微笑着说完,轻轻扫了林善初一眼,便转头离开了。
目送着程繁京走远,林善初小声问霍朝笙:“她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