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宁洛现在早就不会再犹豫迟疑,也早就已然确定了自己的道途,自己的路。
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他在江南书院的所为口诛笔伐,更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因为书院的变故而问责于他,他也什么都没做错。
但如若有人因为书院变故而受到直接的影响......
那他们有资格埋怨,宁洛也自会接受。
“道友见得面生,是外乡人?”
“嗯,听闻江南书院遭逢厄难,故而来看一眼。”
宁洛听得有人唤他,点头应道。
那布袍中年虽然看起来有些窘迫,但却是玄丹阶段的修士,修为还算不错。
宁洛心念微动,继而话锋一转:“道友呢,莫不是道山近处的住户?”
布袍中年闻言神色一滞,额角隐约渗着细汗,勉强笑道:“这位道兄说笑了,道山附近住户早就疏散,现在这里都是空房。我,我也就是暂住一下而已。”
嚯。
宁洛懂了。
原来是来避难的啊。
宁洛微眯着眼,忽而问道:“道友,你这......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说!”
“道兄切莫声张,我并非什么恶人。”
灰袍中年满头大汗,赶忙解释道:“我本是这飞云城中一寻常修士,只是在一年前的那场混战中摸到了一会儿宝贝,这才一直被人追杀!”
宁洛挑了挑眉毛:“宝贝?”
灰袍中年坦言道:“是一枚传功玉符!内藏绝世药方丹法,可以直通大道!据说是宁教谕所留!”
宁洛:“......”
原来如此。
他当年临走前,将一大把传功玉符塞给了信任的弟子。
不过似乎,遗漏了一两枚。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是直通大道有些夸张,但那些传功玉符的价值,宁洛再清楚不过。
这么看来,他数年前播下的种子,如今已然在这片土壤中生根发芽。
既如此,那这趟元枢府之行......
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就不言而喻。
他回身望了眼江南书院的废墟,心中低语:“既然有了机会,那当年留下的烂摊子,也该收拾一下了。”
宁洛摩挲着下巴,低语道:“重振江南书院,我辈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