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成亲的日子。
正午时分,阳光照耀在老屋的院子里,热烈耀眼。院子里全副的五牲福礼及果品,供祭着“天地君亲师”,这叫“享先”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门外摆了数十桌酒席,村子里的乡亲父老都提着篮子装着鸡蛋前来祝贺……马奋今天穿着一袭红色长袍,头发打了摩丝,梳的油光锃亮,就连肥了吧唧的煤球都人模人样的穿了套定制的红色小礼服,脖子上还打了个大红色的蝴蝶结,被狗子薅成地中海的头上还戴了顶小礼帽。来观礼乡亲邻里都满面红光,只有马奋满面愁容,村子里有几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为了早一点看到送亲的喜轿,早早的就跑到了路口等待观望。
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喜轿出门了,前面两个人拿着手中的大唢呐吹着百鸟朝凤,后面跟着一伙人抬着几大箱子的‘嫁妆’。四个强壮的年轻小伙抬着“新娘”乘坐的那顶轿子,只是那轿子不停的在晃动着,抬轿的四个小伙子好像很吃力的样子,眉头紧锁,满头大汗,好几次都差点没抬起来,老一辈的有讲究,成亲的喜轿是不能落地的,没办法,只得再唤来了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八个人一齐抬着这顶轿子向马奋家走去……
轿子到了,村里有个习俗,喜轿到了男方家门口,需要射煞,即是用弓箭朝轿子上射去,实在是找不到弓箭,马奋才从屋里找出来一个小时候玩过的弹弓,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左手拿着弓,右手拉着,眯起一只眼睛就朝着那顶刚落地的轿子射去……
“嗷嗷嗷嗷嗷!!”轿内传出了一阵急促的猪叫声,马奋手上那个弹弓射出去的那颗石子不偏不倚地正好穿过轿帘,砸中了轿子里的猪,把它头上盖着的红盖头打掉一半,红盖头斜了下来,正好露出了半张打着腮红涂着大红色口红的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