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天一愣,向那赵富贵抱拳道:“是我失言了。”
赵富贵又戴上了那人皮面具,继续说道:“我被赐予我名字的人害成这个样子,因此我现在既没有性命,也没有脸面。幸亏宗主为我疗伤,因此山统之情,在下是没齿难忘。”
众人尽皆哗然,本以为山统行事狠辣,却不想也会如此通情达理,还做出此等之事。
玄天一改懒散的神色,低吟道:“无量慈悲。”
赵富贵又向玄天拱手抱拳:“真人,我们山统之人,虽然不算名门正道,却也绝不是轻易的滥杀无辜,七年前之事,宗主觉得是另有玄机。”
李寒川问道:“若不是你们山统做的,你们又查出什么眉目了?”
赵富贵看了看唐隐,低声道:“山统虽在宗主治理之下,但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宗主唯命是从,大部分山统之人,都是因为志同道合,才加入到了山统之中。其实很多山统之人,也仍在自己原来的门派,而大部分人,也不知江湖之上,究竟又有谁是山统之人。”
周九然看了一眼罗云生,却见罗云生面色如常,不见丝毫变化。
赵富贵接着说道:“宗主在八年之前,便开始筹建山统。几月前,大家已经知道,宋澜亲口承认自己便是山统之人,但他一意孤行,宗主虽费尽心思,却也与各门各派达成了和解。”
南宫铁点了点头,道:“’梼杌’之情,弃剑阁绝不会忘记。”
言下之意,南宫铁对宋澜陷害南宫恨我之事,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李寒川冷笑一声:“一把劳什子破剑,却还比不过自己的骨肉。”
南宫铁听后,却不作任何反应,就连看也未看李寒川一眼。
李寒川讨了个没趣,悻悻然不再作声。
赵富贵道:“宗主知道七年之前,宋澜曾参与十方渡一事后,便也开始调查此事,种种疑点,却指向了另外一人。”
唐影怒道:“你是在说唐隐么!”
赵富贵摇了摇头:“二公子是不是山统的人,只有宗主才知道,我并不知晓,不过我要说的那人,却不是二公子。”
赵富贵看向了玄天道人,沉声道:“真人,这件事,需要由你来证实。”
玄天皱眉道:“要贫道证实?”
赵富贵朗声道:“诸位可想,秋婉如被杀,’天子令’失窃,江湖上乱作一团,四大世家为寻找秋婉如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天狼宫被灭门,一时间,天下人心惶惶,又有谁是得利之人呢?”
玄天点头道:“那时的江湖本来是太平盛世,不过……一切都变了。”
赵富贵道:“若是山统得到了’天子令’,便可富甲天下,又何必再做这刀口上舔血的生意?”
李寒川正要说话,却也觉得有理,不由得也是点了点头。
赵富贵道:“那么,又有谁希望这中原武林大乱,也好从中得利?”
言毕,赵富贵看向了玄天,沉声道:“四十年前,真人正当壮年,那件事情想必经历过了吧!”
玄天闻言,全身竟不由得一震,低声道:“你是说……是说……”
赵富贵点头道:“天山派!”
玄天好似陷入了沉思一般,低声道:“那可真是……真是一场浩劫。”
众人议论纷纷,周九然深知这赵富贵之意,若是天山派一事,当时经历过那件事的人基本都已作古,就算是南宫铁在当时也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只有已经七十余岁的玄天道人,才是真正经历那场浩劫之人!
玄天道:“无量慈悲,想当时天山一派,入侵中原武林,江湖各派人人自危,虽然最终将那天山派连根拔起,中原武林也精锐尽失,元气大伤。但……这又和七年前之事有何关联?”
赵富贵道:“真人见多识广,可否告知在下,天山派武功如何?”
玄天叹道:“天山一派,无论是武功还是奇门机巧,都是顶级,而且每人所学,极为杂糅,贫道是自愧不如。当年中原各路豪杰杀到那白玛宫之前,被天山派奇异的阵法困住,若不是初出茅庐的燕归来,我们便是要全军覆没了。”
赵富贵道:“那秋小姐的武功,真人来看,又是如何?”
玄天道:“婉如的武功,深得秋一敌真传,就算是长风,也未必胜得了。”
长风道人听后,脸上一红。
玄天接着说道:“就算不敌,以秋家’逍遥游’的神妙,也必可以全身而退。”
赵富贵道:“这就是了,就算宋澜与唐二公子当年在那十方渡之内,可有可能杀了秋小姐?”
不止玄天,就连南宫铁也摇头道:“绝无可能。”
赵富贵道:“这便是了,那一日在那十方渡之内,便绝不会只是这两人。”
李寒川皱了皱眉:“你啰嗦了半天,那里可还有谁?与天山派又有什么关系?”
赵富贵道:“诸位可听过’血莲后人’?”
赵富贵左一句右一句,众人早已听得糊涂,纷纷问道:“血莲后人?”
玄天沉吟半晌,道:“贫道却是曾听过,这’血莲后人’行事隐秘,武功高强,但却也不算大奸大恶之辈。”
花子天心念一动,急声道:“那血莲后人,莫不就是天山派的后人?”
赵富贵微微颔首,低声道:“只有天山派的人,才会希望中原武林大乱,也才会有那么高的武功!”
玄天的身体僵了一下,问道:“你是说……天山后人,杀了婉如?”
唐影怒道:“一派胡言!我儿唐隐,又怎会与天山的妖人勾结!”
赵富贵不理唐影的言语,继续说道:“想当年天山掌门,掌法一绝,轻功一绝;真人想必领教过了吧?”
玄天微微点头:“无量慈悲,天山之人的武艺,至今仍在贫道脑中,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赵富贵拱手道:“真人,我这里,便有一个天山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