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节目不是为了立人设,只是想和你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洲洲,你能让我重新追你吗?
重复落在耳畔的话语太过深情认真,听不出一点儿玩笑的杂质。
时洲不敢去回头去看盛言闻的神『色』,嘟囔一声,“什么话都让你尽了。”
无论盛言闻追不追求,现在的两人都注定在节目中绑定关系,他再嘴硬着什么保持距离都是白搭。
时洲整理好思绪,认真开口,“盛言闻,我知这样不好,对你也不公平,可现在的我确实没心思去谈论感情的事,你真的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吗?”
盛言闻知时洲的顾虑,更明白对方不是那会利用感情的人,“我把心思花在你身上,来不是浪费时间,这是我的选择,你不需要有负担。”
盛言闻进一步提,“现在我知你的态度,你也明白我的想法了,那就顺其自然好吗?”
时洲侧身注视着盛言闻的双眼,打算退一步,“随、随便你吧,我又拦不住。”
与其费那力气去挣扎抗拒,还不如遵本心,等到一切结束自然都会有答案,算是‘五年后’的自己和盛言闻一机会和交代。
时洲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我把丑话先在前头,在我没有恢复记忆,或者、或者……”
重新喜欢上你前。
时洲含糊其辞了这句关键,这才着重提出,“你不能做任触及我底线的事。”
盛言闻明知故,“触及底线的事?”
时洲试图严肃,看似清冷的双眸还沾着一丝软红,“你随时随地耍流氓,我也是有脾气的。”
脾气?
明明软乎很。
就像一只误入圈套的兔子,张牙舞爪气红了眼,也只会让人觉在一边挥兔拳,一边还可怜巴巴想要哭。
盛言闻确认了他的态度,又起了玩笑的心思,“看情况吧,毕竟对着你,我很难不耍流氓。”
“……”
又来了。
时洲只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等着吧,早晚有一天要粉丝们在镜头前看清你的真面目。”
“坐稳了。”
盛言闻着他‘数落’,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
“啊?”
突然失去身后‘安全保障’的时洲一晃神,差点往后栽去。
他连忙稳住自己的身形,垂眸看着下马的盛言闻,“总算舍下马了?”
盛言闻揶揄,“我再不下来,不仅你吃不消,这马也不吃不消。”
时洲不理他,夹紧马鞍打算跑路。
盛言闻眼疾快地止住他,拿过缰绳,“你坐着别折腾,我带着你逛一圈再回去。”
时洲想起两人刚刚骑马甩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回去后指不定导演要飙,到时候你自己出面顶着吧。”
盛言闻牵马走在前侧方,又逗他,“放心,周导要是真怪下来,我们两人那连罪,你也逃不掉。”
话虽如此,但能混娱乐圈里的都是人精。
盛言闻的视帝咖位摆着这里,盛世夫夫又撑起节目组的流量半边天,哪里有人敢拿他们的不是?
反正刚刚那两时的直播,他们已经足了热度,后期录播的素材也不算少了。
盛言闻牵着马匹,时洲就在马上安安心心地坐着。
“这期直播节目还剩两天,你记着我刚刚过的话,千万别和许溪起正面的冲突,心里要是真的替鹿然感到不畅快,我们私下解决?”
“或者,我来替你赢走他的金币,让他吃瘪。”
最初被掌控的那‘恼火’已经熄灭了,时洲听这话后笑了笑,“算了吧,让你们这对《『乱』世》好兄弟在直播里反目成仇,你不怕也有营销号?”
“你的顾虑是对的,我这两天对章许溪的做法太冒失了。”时洲自我反思,内芯还是五年前的他——
出后一帆风顺,留着那点少年心气,因为没有经历过这五年间的挫折,处事也不够沉稳细致。
如果鹿然已经放下了过往,他还偏偏替好友出头,不定只会弄巧成拙。要是没有盛言闻在身边看着,长此以往不定真会在直播镜头前惹出事。
“我们现在金币有多少了?”
“算上刚刚任务成功,应该有一千了。”
“这么多?”
“嗯,下期还不知要走什么主题路线,这期第一名应该有隐藏奖励。”盛言闻想起节目组‘盲盒’流程,“接下来两天稳着点,应该能领先第一持续到结束。”
时洲好胜心还是有的,点头回应,“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觉就林场内绕回到了沙场边上。
盛言闻停在马厩外侧,松开缰绳朝他伸,“下马吧,我接着你。”
时洲的视线落在他的心,明明还没接触仿佛就隔空感受到了那股游离在掌心里的热意,烫目光都跟着闪躲,“我自己能下来。”
完,时洲就侧身横抬过腿。
哪知身下的马突然晃了晃脑袋,他原本踩在马镫上的右脚落空,重心偏移扑倒在了盛言闻的怀抱里。
“……”
微凉的唇轻蹭过喉结,惹两人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盛言闻环着他的微微用力,连做了两次深呼吸后才,“有没有摔倒?”
“没。”
时洲红耳垂都快滴血了,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在盛言闻边上的意外总是出又急又多。
盛言闻松开上的力,“那就自己站好,我答应过你的,暂时不想出尔反尔。”
时洲看盛言闻隐约滚动的喉结,大脑里莫名浮现出‘『性』感’两字,他抬眼,“答应什么?”
盛言闻低头用呼吸和他勾缠,声线压很低,“不欺负你。”
“……”
时洲只觉热意骤然上脸。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他的理智还在试图抗拒,但身体本能早已经习惯、渴求了这样的触碰。
盛言闻后退半步,重新勒紧缰绳,“节目组那边估计六点要全部嘉宾要集合,时间还来及,我去找教练还这匹马,你在这里等我?”
“好。”
盛言闻转身离开后,时洲才觉体内的燥热被理智慢慢压了回去,他远远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只剩下也不清的微妙——
起来,他在接拍《『乱』世》前没有和盛言闻这位‘对’有过接触,更不存在任私交。
按照他对盛言闻最初的了解,对方应该不是那会轻易谈恋爱、结婚的类型,既然外界都传他们是‘因戏生情’,那凡事总有开端吧?
他突然很好奇,好奇那段还不存在于他记忆里的过往。
时洲等着盛言闻走回来,他看着不远处正蹲守着的工作人员,趁着众人上来前开了口,“盛言闻,你件事。”
“嗯?”
时洲开门山地提,“当年我们两的粉丝撕扯了那么多次,你进组后真没对我有其他偏?”
盛言闻站在水池旁洗了洗,如实告知,“没有偏,我进组初期就只想拍好那部戏,对于我们私下的关系好坏其实无所谓。”
时洲到这和自己预期差不多的答案,颔首。
“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他迟疑了半拍,找听上去更正经的措辞,“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戏上心的?”
盛言闻听出话外音,眸底晃过一丝悦意——时洲开始对他们的过往感兴趣了,这算不算一全新的开始?
时洲他半天没回答,“你不记了?”
“记。”盛言闻肯定地,“我记清清楚楚。”
时洲追,“为什么?”
盛言闻想起五年前那夜晚,那扮着丑妆却吸引了无数人的时洲。
他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只,“秘密。”
横城一号拍摄基地,《『乱』世》剧组。
时洲静坐在位置上任妆团队围绕在身边忙碌,妆室的门打开,憨憨和笛安外面走了进来。
“洲哥,我已经过场务了,拍摄现场都准备差不多了,我们就按照通告上的六点半过去就行。”
时洲抬眼,妆镜里注视着两人的身影,“好,安姐,你怎么也过来了?今晚是通宵夜戏,我可能要在片场待到很晚。”
笛安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他边上,“没事,你这月的行程都是在剧组里,我暂时也没有其他事务要忙,正好来看看我白菜在剧组成长的怎么样。”
白菜?
时洲听这充满可爱的称呼,忍不住勾了勾唇。
笛安,“你先妆看剧本吧,我们在边上坐着不打扰你。”
“好。”
大约又过了一时,妆团队的人员终于收了。
妆总监端详着时洲的造型,确认没有纰漏后长松一口气,“好了,总算弄好了。”
憨憨凑近,打量起时洲的帝王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