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盯着满屏的‘吻戏’,几乎都快要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想起剧中那个朦胧又暧昧的轻吻,视线不自觉地飘到了盛言闻的身上,但没想到的,对方正在看着——
盛言闻的目光在时洲的唇上点了点,微微攒的喉结痣越惹眼。
“……”
暗含各自心思的视线撞在了一块,空气中骤然冒出了难以言喻的微妙火花。
屏幕前的网友们正盯着们的一举一,见们突然的默契对视,又同时凝固后,揶揄得没了边际。
——啧啧,这突如来的对视怎么回事!
——艹!我嗑到了!洲宝耳朵红了!真的红了!
——闻哥,不我说,你看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吻戏必须有!妄追必须亲!盛世必须真!
——哈哈哈哈快看莹莹神的嘴角,仿佛就在吃瓜憋笑时的我!
时洲眼看着这个问题想忽略都难,只好回答的任务抛给了盛言闻,“你来?”
盛言闻接过手中的收音麦,“《『乱』世》的剧本由编剧钟南观老师以及团队打磨了近三年才完成的,光的权谋剧情都保留了。”
“至于两个男主间的戏份,请留住期待,等到剧播时自然会有答案。”
网友们听见这个模棱两可的评论,纷纷留言。
——闻哥!无效回答!废话学添一人!
——好气哦!就猜到不会直接揭秘!看在这张帅脸上就原谅你了吧!
——好吧好吧!期待出早日播出!
时洲听着盛言闻和自己内心所想别无二致的答案,浅勾了一下嘴角,这才重新拿回收音麦,挑了一个问题进行回答。
短暂又精彩的直播在问答环节中告了一段落,时洲下午有一场戏份要拍摄,刚结束就被等候在门的化妆师喊了回去,继续精化妆容。
盛言闻望着时洲急匆匆的背影,眉心微蹙,“小成,你过来一下。”
“啊?”
小成连忙凑上前去,“闻哥,你说。”
…
二十分钟后。
憨憨提着小几样的精致食物袋走进了化妆间,看了一眼摆在茶几上的未拆封的餐饭,“洲哥,这饭菜都凉了。”
时洲正稳坐在化妆桌前,任由化妆师给的眼角一点一点地补上疤痕效果,“你看我有闲心坐在来吃饭吗?”
一下戏就卸胎记妆造,补了个底妆后又开始直播,现在又要为了下午的戏份做准备。
时洲从镜子中看着憨憨靠近,“你手里提着什么?”
憨憨说,“吃的呀。”
“中午拿来的饭菜凉了,这么份的,洲哥你肯定不方便吃。”
憨憨袋子中的小几样食物拿了出来,“喏,这些寿司都热的,而且一就塞一个,有小包、小饭团……”
时洲确实饿了,想不想就塞了一个入,“你从哪里买来的?”
“我起初不知道这个景区周边有卖,刚刚直播结束后小成拉着我去买的。”憨憨实话实说。
“陪着闻哥拍了好几部古装戏,算横城老油条了,每个景区附近有啥都一清二楚。”
“小成带着你去买的?”
“嗯。”憨憨三肯定。
时洲眸『色』微晃,突然想起了在直播前和盛言闻随意问答的两句对话。
——中饭吃了吗?
——没来得及吃。
——饿吗?
——有点。
憨憨在费解呢,“说来奇怪,小成怎么猜到我们中午饭来不及吃,现在又不方便吃的?”
时洲不说破,“桌上没过的饭菜都留着,晚上带回酒店加热吃,别浪费了。”
憨憨笑应,“知道了洲哥,我不了解你啊?”
时洲的嘴巴虽然有点挑,但该吃、爱吃的食物那一点儿都不浪费。
时洲继续拿起寿司垫肚子,忍不住勾唇,【十五。】
系统跳出来,【在呢洲宝!】
时洲越嚼越觉得滋味,【没什么,我木头好像快开窍了。你在虚拟商城能买到寿司吗?买来尝尝?】
系统莫名觉得塞了一嘴狗粮,哼唧唧地拿着自宿主给的‘小红包’,转头就给自己下单了虚拟寿司。
好吃吗?
反正肯定没洲宝手里的好吃!
…
时洲赶到拍摄片场时,全员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导演孙琮正在和扮演太监李行的池远山在聊天。
时洲生怕自己耽误了进度,连忙靠近招呼,“导演,池老师,不好意思,来迟了。”
“来了啊。”孙琮知道时洲中午得抽时间完成宣传直播,没有怪罪。
“来,这场戏不算复杂,我们进‘暗室’,边走戏边说。”
“好。”
接下来要拍的这场戏算一场至关重要的过渡。
受到监视的燕追‘被迫’拦下了秘密进宫告太皇太后的任妄后,转眼就收到了宫外传来的那枚同心玉穗。
那伪装作为柏煜时,答应任妄可以接头见的信物。
在几番权衡下,燕追打算乔装打扮去见任妄一。
即要拍摄的剧情就由此延伸出来的,开机声和打板声一前一后地响起,一镜到底的摄像装备同时启——
池远山饰演的李问行皇帝寝宫的门紧紧关上,警惕地确认没有异状才快步走到了殿内一处青玉龙雕处,小心翼翼地转了转。
很快地,一处藏在皇帝寝宫内的暗室显现了出来。
太监李问行看着那道烛光映衬下的背影,缓步走了进去,“主子,你打算去宫外见世子?你前两次出宫已冒险……”
特别上回紧急出宫,不仅折损了数名暗卫,甚至手臂上带伤回来,连续烧了三四个深夜才安稳下来。
李问行刻意压低的语气中充斥着化不开的担忧,“主子,要不,别去了?”
“朕心意已决,不必劝。”
一句话,淡而坚决。
时洲饰演的燕追转过身来。
此刻的没了以往令人厌恶的丑陋胎记,白皙如玉的容在烛光下微微泛着润光,眼角那点淡『色』的疤痕破开了眉眼天生的冷意,煞好看。
拿起桌上的那块玉穗,瞳孔中闪『露』一丝决绝。
“任妄这次怕寒了心,算算日子该回西境了。既然因刘春的话起了疑心,势必会去边塞异族那边找太皇太后一族叛国的证据。”
“我必须和达成长久『性』的同盟,这样才有扳倒太皇太后的可能『性』。”
话音刚落,燕追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攥紧玉穗,猛烈咳嗽地几乎直不起腰来。
李问行吓得连忙去抚拍的后背,又慌忙出门给倒茶,“主子,喝点润润?这茶你从宫外带来的,茶具和水我都检验过了,无毒。”
镜头推进,定格在时洲脸上,饰演的燕追摆了摆手。
“无碍,能撑得住。”
宫内要入的东西,一切都得小心为上。
即便从宫外带回来的茶叶,入了宫像沾了一层可以害人的毒灰。
燕追颤抖着喘了两气,眸『色』中晃过一丝深沉的恨意。
上次回宫后病得太过厉害,太皇太后打着‘不放心’的名义每日都让贴身宫亲自送『药』,要盯着喝下去。
要知道,燕追为了装出病弱的模样,本就暗中服『药』伤了根基,身体在夜里向来畏寒。
太皇太后最近命人送来的『药』里夹杂着一味,正好与素日要和的『药』『性』相克,每日贴身宫离去后,燕追都会想办法催吐,但终究不能完全抵制。
“主子,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即便这两年能撑得住,长此以往,身子骨迟早会被拖垮的。
“身在皇位,没得选。”燕追强提起精神,玉穗稳妥放回到袖内,“外都布置稳妥了?酉时前朕会回宫。”
李问行见拿起了桌上的纱帽,追问,“主子,你这回不打算戴具了?”
燕追抓着纱帽的手一紧,想起那日在马背上任妄说过的话。
——你这具看着碍事,那点伤疤又不丑,下次别在我前戴了吧?
“主子?”
“不戴了,纱帽就好。”
说完,燕追就稳步往台阶底下踏去。
帝在位时特意秘密修出了一条地道,从皇帝寝宫一路延伸到人迹罕至的废弃冷宫。
而在冷宫沿着西侧的夹中暗墙行一段,就能悄无声息地通向宫外。
镜头从时洲的背影移回到了池远山的脸上,盯着时洲消失在密道里的身影,叹了气——
主子执意去见世子的缘由,除了为这快要倾倒崩塌的宗,或许有那么一丝丝为了自己心底的奢望吧。
……
这场戏过得毫无疑问,不到半小时就宣告了结束。
因为通告安排地紧促,时洲跟着导演等人又马不停蹄地转到了隔壁的古街景片场。
副导演早已经带人提早布景、架设器材准备,就连提早赶来等候的盛言闻换好了服化,就等着a组结束后赶来无缝拍摄。
两队人马汇合见。
盛言闻主朝着时洲走了过去,“来得这么快,刚刚拍摄挺顺利的?”
“池老师老戏骨了,我很容易被带着入戏。”
时洲谦虚了一句,又想起不久前吃到的寿司,“幸好拍摄前垫饱了肚子,否则饿着肯定会影响拍摄状态。”
盛言闻听出后半句话的意有所指,莫名多了一丝满足,“好吃吗?”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