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外国工作人员的目光和心跳跟着时洲灼热、激烈,他们只能用更夸张的赞美来释放快爆炸的热爱。
“天呐!时怎么能在短短半天就彻底变成另外一样子?太美了!太美了!”
“他真的已经结婚了吗?我快嫉妒疯了!哪个人能这么幸运成为时的伴侣?”
“我宣布!等这则广告成片出来,我一定、一定会看上千次万次!”
“我现在就想要购买迪蓝的珠宝,能请上这样的代言人,他们的设计一定也很品味!”
…
钱永中见身后源源不断的讨论声,没由来地觉得一阵脸疼。他原本想着刁难一下阻拦他钱途的时洲,才临时增加的出水戏份。
结果呢?
对身为专业演员的演绎完全超出预料,出入水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居然比原版更加的震撼。
“卡!”
负责主摄像的工作人员见这声,连忙放下设备将时洲从水里拉了起来,“时,你还好吗?可上来了。”
憨憨等人见此,连忙拿着各保温设备冲了上来。
只还没等他们靠近时洲,钱永中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等一下!谁让你们破坏拍摄雪地了?还需要补一条备用!”
“……”
话音刚落,起此彼伏的不解声就响了起来。
笛安面『色』紧绷,改道折返回了监视器的面前,猛地挥手打翻了钱永中手中的水杯,“雷克,做导演要分寸。”
热水倒在了钱永中的裤子上,激得他当场变了脸『色』,“笛安,该分寸的人你!一个劲地护着艺人、耽误拍摄进度,你什么意思?”
“再大牌的国际明星我都合作过,你们这点咖位来和我挑三拣四?”
“我迪蓝品牌聘请来的广告导演,他们全权委托我负责这次的拍摄,我义务保证这支广告做到最好!”
“你们要觉得代言人那么好当,这不配合那不愿意的,可直接走人!”
分明在利用导演职权欺负时洲,偏偏每一句话都得冠冕堂皇、臭不要脸!
笛安刚准备反驳,就赶来的时洲拉住了手腕,“安姐。”
笛安看着时洲些泛白的嘴唇,心疼得捂住这双冷得更冰块似的手,“时洲,咱不受这气了,拍什么拍?我们立刻走!”
等手机信号一恢复,她就立刻和迪兰的总部联系——
要么让钱永中滚蛋,要么他们申请解约!
什么国际知名的广告导演?简直就傻『逼』!
时洲用眼神无声示意笛安稍安勿躁,转而对钱永中请示,“雷克导演,我可配合你的拍摄要求,但我想请你亲自讲解一下脚本上的戏。”
“毕竟这冰天雪地实在冷,即便备用镜头,我也想着一次『性』过。”
“时洲!”
“洲哥!”
和时洲相熟的人不约而同地喊出声。
钱永中没想到时洲居然还这个顺从态度,诧异了两三秒后,对着笛安一声冷哼,“演员个懂配合的,经纪人倒一个劲地大牌。”
着,他就端出一副好导演的架势,拿起镜头脚本往湖边走,“抓紧时拍完,你也能早点休息。”
时洲藏住眼底的寒霜,“好。”
两人重走到冰湖边上,离得近了,钱永中才感受到这湖面上直冲而来的寒意。
这水下温度肯定比岸上还要吓人,在这情况下,时洲居然还能完美演绎出了刚刚的画面?
这确实需要一点耐心和实力。
钱永中掩饰住内心的惊讶,故意清了清嗓子。
时洲不动声『色』地往侧后退了两步,瞳孔深处的寒意如冰刀一样钻了出来,“钱永中。”
“……”
正在翻开拍摄脚本的钱永中见这声称呼,没由来地一怔。
了不要喊他的华国名字,怎么就不长记『性』?
钱永中回过头去,刚准备传达自己对这声华语称谓的不悦,结果下一秒,来配合的时洲猛然抬脚踹了过去。
——唰啦!
钱永中毫无防备地跌进了冰冷的湖面,当场惊慌地怕打着水面,“时洲,你……”
时洲将快要冻僵的双手『插』入口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我怎么了?我愿意配合你的拍摄要求,我作为一个演员应该的素养。”
如果钱永中带着‘为了作品好’的名义和时洲合作,那么就算条件再艰苦,时洲都愿意无条件的配合。
“但到如今懒得配合你,也为你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反正该配合拍完的镜头,时洲都已经做好了,对要觉得不满意,那就自己下水亲自来拍吧!
时洲的反击来的太过稳准狠,简直不留一点情面,不远处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看傻了——
天呐!
时洲居然导演推下水了!
身为副导的张锴将这一幕看在眼底,本该第一时去调节的他愣站在原地没动弹,甚至还下意识地在为时洲鼓掌叫好。
钱永中这人一贯拿着鸡『毛』当令箭,而且还崇媚洋外得厉害。
对‘国际巨星’唯唯诺诺,对刚复出的时洲恶意针对,这番捧高踩低的嘴脸怎么能让人信服?
对钱永中的突然落水,任何人都没选择第一时跑上来帮忙。
厚实的羽绒服吸了水,重得如同千斤坠。
钱永中的身材本来就些微胖,这会儿越挣扎就越起不来,他冻得浑身发动,牙齿更一个劲地颤抖个不停。
“时洲!你这蓄意伤害!我权……”
时洲欣赏着他狼狈至极的姿态,抢先一步掐断了他的话,“放心,我的起诉肯定更快一步到你的手中。”
完,他就转身回到了笛安等人的身边,“安姐,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笛安和憨憨哪里舍得让时洲继续留在这里受委屈?赶紧一左一右地护着他走了。
鹿然见此,私下朋友的身份让赛文交代了句,同样头也不回地跟着离开了。
……
次日傍晚,飞机平稳地落在了海市机场。
笛安在前排坐稳,回头对时洲,“先送你回休息,我明早亲自去迪蓝品牌在海市的分部一趟。”
时洲知道笛安又得为了广告拍摄这费工夫了,哑着嗓音,“安姐,抱歉,得麻烦你了。”
“什么呢?这次错又不在你身上。”笛安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下意识地追问,“对了,你跟言闻你回海市了吗?”
时洲见盛言闻的名字,犹豫了片刻才交代,“安姐,如果言闻问起这次拍摄情况,你别和他。”
笛安蹙眉,“怎么了?”
时洲觉得身子忽热忽冷的,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早些睡。”
他和盛言闻的业本就拉开了一大截,这回代言拍摄又闹出这么多乌烟瘴气的,还对讽刺了好次实绩和咖位。
或许受那点潜在的自尊心影响,时洲不想要盛言闻帮忙『操』心过问。
笛安理解了他那点纠结,叹了口气,“当务之急你的身体,这下了水冻着又连轴转的,我担心你会发高烧。”
时洲低回,“不会的。”
拍摄结束后到现在,他只觉得点轻微的感冒头晕,这情况已经比平日好上不少了。
车子一路平稳驾驶到了门口。
时洲刚一进门,两只爱宠就蹦跶着扑了上来,“嗷呜旺!”
过疲惫的身子些发软,他一时没能接住狗子们的热情倒退了两步栽了下去,后背磕在玄鞋柜的边缘尖角——
哐!
钻心的疼痛让时洲猛然跌坐在了地上,到了临界点的身体瞬垮了下来,后背的疼痛渐渐上头,夹杂
着越来越重的头晕目眩。
“……”
时洲神『色』痛苦地坐在地上,企图无声缓过这一阵的眩晕感。
自认为做错的两只狗狗顿时安分下来,小心翼翼地摇着尾巴,一左一右地查看着时洲的情况。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盛言闻赶到玄时,时洲还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四目相对。
盛言闻顷刻捕捉时洲神情中的异样,他三步做两步地迅速靠近,带着温柔的力道将对扶了起来。
“乖,哪里不舒服?”
“……”
时洲怔然。
接连两日的疲惫和不适在这一刻如同气球炸开,惹得他的眼眶又胀又酸。
时洲原本还打算在盛言闻面前掩藏,但在这一刻,引为傲的独立转化成了不上来的依赖委屈。
他抿了抿唇,嗓音沙哑又滚烫,“……哪里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