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酒阁,朝云间。
赵彦青独一人坐在位置上,向来风流羁的脸上今藏了一丝少有的紧张。他看了看机上显示的时间——
艹,眼看着都已经迟到快一个时了。
习惯别人等他的赵彦青蹙了蹙眉,强压住心头莫名的焦躁。他拿出细长的香烟盒子正准备点燃,结果就听见了门口的脚步。
有敲门,房间门径直打开,一位带着凌厉气场的中年男人走了来。
来人的身材比例很好,驼棕『色』的西装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显得宽肩、窄腰、长腿。明明只有一米八的身高,但在衣着打扮和气势衬托下,活脱脱像是一位可撼动的巨人。
中年男人的视线扫了过来,鹰般的目光里充斥着化开的阴鸷。
赵彦青拿香烟的微可查地一颤,身喊了句,“大哥。”
来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随着母亲的姓氏,叫秦易。
秦易接,暗含吩咐的眼神往跟从那边一瞥。
跟他前来的三人立刻明白的意思,位保镖关门守在外侧,而秘则是跟着秦易坐在主位边上。
赵彦青见家大哥对己爱答理,心底钻上一股悦,却得压制,“大哥,吃点什么?这家特『色』菜都做得错。”
“吃?你倒是个心大的。”
秦易的嗓音是哑的,说音大,但因为长年累月地坐在掌权者的位置上,浑身的气度使然,极易给人震慑感。
即便是在资本圈里耍横习惯的赵彦青,也敢在他面前随随便便发脾气。
“……”
赵彦青藏在镜片下的双眸微变,又将己中的名牌烟递了过去,“那抽支烟?”
秦易吃他这套,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己的秘。
女秘领会他的意图,打开随携带的黑『色』箱包,从中取出了一叠牛皮盒,里面装着的是私人订制的雪茄,以及专门的雪茄夹和燃料。
女秘一看就是个老。
用食指和拇指握着雪茄,在耳边轻轻『揉』搓,确认有异响后,才稍稍剪去了开头的一段,妥善递到了秦易的上。
秦易轻松拿捏着,然后继续着女秘点燃特制的火柴棒,围绕着刚修剪出来的雪茄头一圈一圈地均匀点燃。
坐在斜侧的赵彦青说,只是握着香烟盒的微微发紧。
人比人,气死人。
他里的香烟也算是上等好货了,但是比秦易这一套光讲究的雪茄,那可真是上了台面。
抽个雪茄要专人伺候?
而且这秘是位外国人,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折腾个雪茄的功夫忘显摆己的撩拨韵味,一看就止个贴身秘那么简单。
赵彦青是在情场里混的老,看破说破,目光也放肆在秘身上打量。
他又缺女人。
要是敢惦记上他大哥的人,说定连眼珠子都要瞎一对。
等到秦易享受上了雪茄,外国秘才将媚人的目光投向了赵彦青,华语算标准,“赵先生,您要吗?”
赵彦青敢也想和秦易的东西沾边,看似从容地摆了摆,只是拿出己的香烟点燃。
包厢里很快就充斥上了烟草味。
秦易说。
赵彦青也随意开,直到他上的香烟燃了半支,才听见对方定定开口,“一年之内亏了十几个亿。”
“听老头子的意思,你连股东都压住,差点被他们『逼』得卷铺盖走人?这些年的本事都『射』在裤/裆里了?”
“……”
这说得毫留情面,惹得赵彦青忍住皱眉头。
秦易看出他的乐意,语气却带变,“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私下的关系错。赵彦青是有几分本事,但比秦易就差得远了——
年老头子给大儿子取了单名‘易’字,就是希望他事事容易、事事顺利。
即便三年他就和原配妻子离了婚,可身为大儿子的秦易的确实气。
他从跟着母亲回了秦家长大,二十岁出头就夺回了赵氏财阀的掌权,愣弄得他们的亲生父亲都敢叫板。
后来出了点事,秦易就带着资本往国外发展。
然,留在国内的部分是够赵氏的一大家子吃穿愁,这些年,赵彦青在生意上算用心,但靠着既定的钱生钱也在资本圈混出了几分名。
可惜,今年的赵彦青顺过了头——
先是因为宋明宴的关系造了公司的股值动『荡』,意外失去了《『乱』世》这笔能赚钱的投资。
后来看上了骆以程,前后投资了《风姿卓越》和《醉里江山》。
哪里知道对方也是个器的阿斗?刚有了点蹿火的姿态就被有心人挖出了黑料,前前后后的投资亏得血本无归。
除了摆在明面上的账,赵彦青底下的公司前后遭到了财务举报,要说在娱乐圈里哪些个公司和明星个偷税漏税?偏偏有关部门查上了他。
一来二去,潇洒了这么些年的赵彦青终究是被困住了,家里的老头子听到了风,给远在国外的大儿子报了信——
秦易分分钟打钱搞定了这些破烂事,也察觉出其中的蹊跷,趁着无事就回了一趟国,“你知知道己被人盯上了?”
赵彦青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能有谁?”
他看向秦易,将时洲和盛言闻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无论是舆论风波是投资失败,这些都和时洲脱离了关系,至于躲在幕后举报偷税漏税的人,想来多半也是盛言闻教唆的。
这人看着年轻,心眼段一个比一个多!
秦易出国有些年头了,对华娱的情况太了解。
他乍一听赵彦青这些控诉,眉心微蹙就又分开,“四十来岁的人了,被个年轻弄得上了台面,你好意思?”
“……”
赵彦青咽下这口气,“大哥,你是知道,那盛言闻是盛丛云的儿子,底气足着。至于那时洲的背景倒是干净,可他和盛言闻私下指定有什么弯弯绕绕……”
盛丛云?
秦易听见这个名字,总算多出一丝情绪。
年他在国内资本圈混的时候,就知道大了他十几岁的盛丛云是个好招惹的硬骨头。
过今时同往日,在国外待了这么些年,秦易就有忍气吞的时候,“前前后后亏了这么些,你打算找补回来?”
“想啊,可……”赵彦青欲言又止。
他然忍下这口气,可一想到回回找上时洲后总是个儿吃瘪就敢轻举妄动。
秦易含了一口雪茄,“这事来处理,除了他们个,有那些投资商幸灾乐祸过?”
赵彦青报出几个人名和公司名。
“这正好组个局,将他们凑在一块处理了。”秦易说得云淡风轻,“知道投资商什么时候亏得大吗?知道一个演员怕什么吗?”
刚刚亏过的赵彦青哪里能知道?
前期投资了、拍完了,播出去了、压箱底了,再严重一点的,遭到国家相关部门的封杀,再也有出头之日。
“大哥,查过的时洲和盛言闻都什么实质『性』的黑料,即便真的在谈恋爱,也算上什么大事件,影响了剧播情况。”
秦易眸底晃出一丝骇人的光,“有黑料就造黑料,盛言闻背靠北斗暂时动了,那就动时洲。”
娱乐圈,永远都是资本的天下。
资本想让一个艺人陨落,那他就得乖乖等死。
秦易的云淡风轻里暗含狠决,“你说说,要是剧组拍摄到后,要是主演出了意外、甚至有人丢了『性』命,会怎么办?”
“……”
赵彦青一时有反应过来,等到点燃的烟蒂烫着了,他才惊觉秦易的深意,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大哥,咱们也必要……”
秦易撇去阴鸷的视线,打断了他的,“这事会让人去搞定,你就继续过你的逍遥日子别『插』,免得到时候被人查出来。”
“他们既然有勇气设计了们,们然也要讨回来。”
赵彦青听着家大哥的,指腹烫伤的部位隐隐发痛,在初的安中又莫名升出一种‘可以捏死蝼蚁’的快感,他骨子里就是道德感薄弱的卑劣人。
是啊。
谁让时洲敬酒吃吃罚酒?谁让盛言闻帮着时洲对付己?他一个四十来岁的人了,真能让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欺负到头上?
秦易很早之前就已经背负上了人命,这些年干得更是刀尖『舔』血的勾,要真是对方出,算是省力了。
赵彦青很快就打消了劝阻的念头,趁着秦易的雪茄快要燃尽之际,“大哥,让酒店上点特『色』菜,你难得回来一趟,就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秦易夹着雪茄,这才用指头轻敲了一下桌子,“嗯。”
…
冬日的夜『色』总是来得特别沉,开车回家的一段路,天空就毫吝啬地刮了大片的雪花。
盛言闻将车子停在了里侧的『露』天车位,角落里的路灯坏了,周围看着黑黢黢的。
时洲对车暖气吹得有些发困,慢半拍开口,“怎么停在了角落?”
盛言闻实实说,“人少,停车在这里的人也少。”
从《『乱』世》拍摄结束后,返回海市的时洲就住回了己的单人公寓。
这公寓是华域影视替他租下的,面积大但够用,以即便在圈内的地位一升再升,时洲也想着换地方。
只是现在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