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
陈年目送着玛瑞走出家门,屋里就剩下他和玛瑞的孩子,陈年尴尬的坐在一边,不知所措。
兰兰指着电视机说“妈妈走了,让我们看会电视吧?”
“看电视,好啊。”陈年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把电视打开,给孩子调到了动画频道。
兰兰看得跟高兴,时不时发出一声大笑,陈年注意到这小丫头的余光一直在瞟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跟他一起笑。
陈年和小姑娘对视了一眼,后者马上把眼睛撇了过去。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旦你和他对视,他马上就会把脑袋别过去,等确定你不再看他了,小孩子再偷偷的看你。
玛瑞走了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陈年看了一眼钟表,从她出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时间,按照规定,每个女孩出去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如果因为特殊情况过了两个小时,他们会通知一下管理者。
陈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玛瑞的通知。
陈年给玛瑞发了信息,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但是没人回答。
陈年本能的感觉玛瑞是遇到麻烦了。
这时,古斯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陈年,玛瑞在你旁边吗?她搞什么,怎么没动静了?”
“她说要去接待客人,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她还没回来,而且手机也是占线状态,一直没人接。”
“去找,无论如何也得把玛瑞给我找到,我查了她的电话,最后显示她出现的位置是黄家的火山俱乐部。”
火山俱乐部?
那不是之前被查封的那个俱乐部吗?她去那干什么?
得到准确地址后,陈年立马就要冲出房屋,转念一想,把孩子一个人扔在家容易出现更大的麻烦,于是他抱起兰兰,安抚着孩子说“走,我带你去找妈妈。”
一听说是找妈妈,兰兰马上点点头奶声奶气的说了声“好的叔叔。”
上车以后,陈年把兰兰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孩子,抓住车把手哈,我会把车开得很快。”
车子飞快的行驶,一路疾驰到了火山俱乐部的门口。
俱乐部门口还挂着特勤部给他们的封条。
玛瑞能大半夜的跑这来接待客人?
正准备下车的陈年忽然接到了来自玛瑞的电话,陈年停止了要下车的动作,回到车上接起了这个电话。
“喂,你怎么才回我电话,玛瑞你是不是疯了,古斯刚才都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怎么失联这么长时间?”
“陈年……我在俱乐部的上边……救我……啊啊!”
一声惨叫,电话被挂断。
兰兰也听到了这声哀嚎,她依旧目光麻木的看向陈年,似乎对母亲的惨叫已经习以为常。
这样的孩子,你真的认为她能逆天改命,改变自己那已经被标记的黑暗人生吗?
不能,完全不可能。
兰兰的未来,要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族,过着庸碌的死水生活,要么继承其母亲的意志,干她这一行。
看着兰兰那双空洞的眼睛,陈年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悲悯的感觉,可能这就是距离古斯的差距,想站在高处,第一件事就要学会冷血。
悲悯感……都是来自底层人的同情。
高层,只会问你何不食肉糜?
陈年安抚好兰兰,自己便下了车,他打电话叫来了支援。
陈年带着支援部队,蹬上了俱乐部二楼的货运公司,公司大门紧闭,里边也被人用木头棍子给顶住了。
他用枪托撞碎门玻璃,顺着那钻了进去。
进到屋里的陈年就觉得自己脚下湿漉漉,好像有什么液体沾在了脚上,他打开灯的开关。
一缕光照亮了黑暗的屋子。
灯光之下,玛瑞衣冠不整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手指甲死死的扣着水泥地板,眼睛瞪的很大,脖子上的伤口很深。
玛瑞嘴唇白得吓人,那是失血过多的结果,在她的身上还挂着一个大牌子,上边写着致古斯,和古斯手底下的杂碎们,希望你们都和这个女人一样。
陈年蹲下去摸了摸玛瑞的身体,已经凉了,没得救了。
就在刚刚,她和陈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陈年还觉得这个女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现在,这个女人死了,而且死得很透,救都救不过来了。
小广捡起那个牌子,然后翻过背面递给陈年看了看,他指着背面的那个标志说“陈年你看,这好像是个秃鹫。”
“嗯,是秃鹫的标志,我问问古斯看看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标志。”
问了古斯,古斯告诉陈年秃鹫是盘踞郊区的一个家族,是专门倒卖救命药的黑心商人。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自己的锅里吃饭。
秃鹫他们没理由和黄家联手对付自己啊。
那天晚上,死得女人不止玛瑞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一天晚上,古斯手底下的姑娘,就死了四个,而且都是谋杀,现场还都留有那个大牌子。
古斯阴沉着脸,嘴角微微颤抖,他说“陈年,今天晚上你给我找到秃鹫,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如果确定是他们做得,或者确定他们和黄家有联系,该怎么做,我不用我教你了。”
嘟嘟嘟,古斯把电话挂了。
陈年他们走出货运公司,一出门就看见兰兰走下车,用天真的眼神看着他们问“叔叔,找到我妈妈了吗?”
陈年跟小广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谁都没说话。
这个问题,他们实在回答不出来。
陈年抱起兰兰说“叔叔还没找到妈妈在哪,我们一块再去下个地方看看好不好。”
兰兰点点头,陈年就只能抱着她,头也不回的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