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记者不会想到,我没有去公司,甚至没人能联系到我,因为我已经在前往香港的飞机上了。
空姐端来纯净水,我才靠在椅背上短暂休息,轻轻呼出一口气。
唐睿尧‘醒了’,那些外人会是什么反应,他现在是一个怎样的状态。
焦头烂额?应该不会,他在自己的领域是很出色的人。
如今碎月的格局是股东制,外资想要介入到集团里其实是很简单的。
但如果在碎月困境时循环杠杆强买股权,运作激进的其余企业发起攻击,唐睿尧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守得住。
就信誉危机一事之后,碎月的市值一夜之间蒸发了百分之三十,就这部分的损失,就足以让它元气大伤。
再讲外资,作为b市顶尖屈指的集团,一旦被外资攻破,面临的将会是拆壳重组,届时将会变得一文不值。
曾经亦虎虎生威的企业被外资介入后的下场,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况且,惠丰,康氏等等企业我们都得罪过,他们要是选择和外资站在一起在国家层面实行经济制裁,状况会更不妙。
而显然他们都不会袖手旁观做个圣人。
但如果这些都被完美的平复,那就会创造一个新的局面。
一个一人集权的局面。
这个人,当然是唐睿尧。
他要回来了。
他是顶级玩家。
想到这里,我脉搏下的血液滚烫,流通的格外快速。
我将资料一份份妥善收好。
虽然唐睿尧没有让我去,但我总是要去看一看,才比较放心的。
香港,某栋大楼,深夜十点。
小辰代替唐睿尧在会议桌上和人打机锋连轴转尚且累到极致,何况是大病初愈的唐睿尧,就算是个铁人,也忍不住累趴下。
他将自己扔到床上,心无旁骛睡了一整夜。
一睡一整晚。
第二天,外头雾气蒙蒙的,唐睿尧是被坚持不懈的敲门声吵醒的。
这几天他实在太累了,忙的都没合过眼,而作为起床困难户的鼻祖,被这样吵醒,唐睿尧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偏偏对方也是够执着的,特别持之以恒,唐睿尧惺忪睡眼拉开房门,脸色阴郁的如同撒旦,开口就是一句:“干什么?”
对方只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身穿阿玛尼西服,硬生生穿出些老成。
她是这次碎月招来的研究员,会八国语言,还是华尔街出了名的研究员。
想到这茬,唐睿尧的脾气只好硬生生压了下去。
“请进。”
对方刚才显然被这个人的起床气吓到了,很快恢复平静,随之走入。
是专业人士,一坐下就打开电脑开始谈数据说公事/
唐睿尧这里没有可以招待人的东西,只给她倒了杯水,也不管自己还穿着浴袍,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没事,我有些困,你说,我听得见。”
对方显然没有见过如他这般,大难临头了还能如此淡定的执行人,今日算是开了眼界,眼波微荡,垂下头自顾自的分析着数据。
她的语速很快,也像是有一股不服气似的,半个小时后她提醒道:“唐先生,我知道你大病初愈,身体不舒服,但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