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这最后一个中央控制装置这么难破坏。

而且……这小傻子为什么会跟过来？

“胡巍言，胡巍言醒醒，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感受到脸被拍打，胡巍言才渐渐从弥留中回过神来。

看见身边人面容的一瞬间，吓得嘴唇都白了，整张脸寻不见一丝血色。

“你怎么……”邵玉清开口，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面上的画皮已经被挤压的空间磨的微微破损。

脸上好几块地方，可见森森白骨。

这是系统对他精神体的损耗，是他强行进入逃生世界……成为百鬼之主的代价。

表现在现实世界里，会短命，少则六月，多则十年。

邵玉清一瞬间慌了，连忙推开胡巍言伸手遮住自己的脸：“别看，胡巍言，想活命就转过去别看！”

太难看了，他怎么能让言言看到他这副鬼样子，即便失忆了也不……

“阿清。”

胡巍言虚弱的叫了一声，让邵玉清的心彻底乱了。

真是好久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自从胡巍言被姑姑带走后，就再也没听到过。

言言，他真的很想再叫一声言言，很想很想。

但脱口的话却是：“胡巍言你瞎叫什么？快回房间去，别……”

又是一次，话未说完，手被胡巍言轻轻拿开。

然后他看见，一向胆小，看见鬼就恨不得掘地三尺藏起来的胡巍言，慢慢来到他面前。

一点一点的，抚平他脸上破损的画皮，动作细致又温柔。

最后一偏头，吻住了他干裂的薄唇。

邵玉清的泪，也不知怎么的，就再也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