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动作落在宇文临渊眼底,更是将他的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
都怪他,不该带着顾司矜满京城乱跑的。
洗床单怎么了?当车夫怎么了?受点委屈怎么了?总比看着他这副模样……要好的多。
“督公,跟我来。”宇文临渊起身,拉了司矜下车来到湖边,解了自己的蟒纹外袍垫在地上,扶着他坐下。
而后,毫不在意的握住司矜那只染血的手,用湖水清洗,洗完,又用自己的衣裳好好给他擦干净。
试了试他的脉搏,确认无异才稍稍放下心,问:“东厂有遍布全国的监督组织,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普通人听见“勾魂使”三个字就腿软,谁敢给你下慢性毒。”
“我父亲的……小妾。”司矜道:“还有他小妾的一双儿女,在我吃的饭菜里,动的手脚。”
“父亲?”宇文临渊转眸:“你不是无父无母吗?”
“他想认我,我不认,我不是他养大的,也不随他姓,故而在外人看来,无父无母。”
司矜继续解释:“我亲生父亲,姓孙,是当今文渊阁首辅孙无恙,多年以前,他为了升官,把我的母亲,陪了他十年的结发妻子迷晕,送到了……一个大官的榻上,还附赠一封休书。”
“因为我那时候天天吵着要娘,还几次三番的想说出这个秘密,他就把我打了一顿,扔出了京城,不准我再入京城半步。”
“是我小姨顾月盈一手把我养大的,可她后来……也死了,世上就剩我一个人了。”
虽是原主的经历,但说起来,一样十分令人痛心。
言及此处,司矜似乎有些疲惫,身子不稳,不多时便“不受控制”的往宇文临渊身边倒去。
宇文临渊慌忙伸手,这下,却是彻底将人抱了个满怀,耳廓变红,心跳加速,满眼都是心疼。
很好,目的达到了。
司矜唇角一勾,对小幺道:看吧,驯服小狼狗,要张弛有度,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凶他两次再装装可怜,他很快就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