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虽然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既然有一线生机,自己当然是要为这一线生机苦守,就是要自己的命来救醒姐夫,也是愿意的。当下点点头,也不多言。
她对着老和尚的方向正待道谢,突然感觉面前空空如也,这老和尚竟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过不多久,老和尚又似从天而降,阿紫心知这是位深不可测的高人,不是自己的武学修为所能理解的。
她从小到大,身边见过无数绝世高手,比如自己的师父丁春秋,已经是世上一流的高人,纵横天下数十年少逢敌手。姐夫乔峰更是天神一般。就连自己的父亲镇南王段正淳,一阳指在江湖上也是声名显赫。可这位老僧是另一个层次的高人,从身法、运功来看,似乎连姐夫乔峰也难望其项背。
老僧回来以后,也不多言,伸手提起乔峰和阿紫,抬步缓行,却如风驰电掣,阿紫只觉得耳边生风,不知道已行了多远。
老僧突然停了下来,阿紫忽闻耳边有潺潺流水声,鼻中嗅得有果蔬的香味,老僧抬步进了一间茅舍,把乔峰放在一张木床上,阿紫被放在一张木凳上面。
阿紫也不问此为何处,蓦地冲着老僧屈膝跪下来:“求大师救我姐夫,我做牛做马也感念大师的恩德!”
那老僧叹了口气:“女施主请起,贫僧也实无把握,不过贫僧定当竭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也有事相求萧施主,故此一直相随萧施主左右,欲见机向萧施主和盘托出。怎料萧施主自戕之时太过突然,贫僧也难出手阻止。只好在你和萧施主坠崖之时出手相救。”
老僧顿了顿又道:“萧施主志在求死,断箭伤处过于致命。平素贫僧虽有那么一点功力可救得人,可萧施主这条命能不能捡回来,只有看上天造化了……”
阿紫也不起身,又“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空洞的眼窝中竟流出泪来:“大师,我姐夫英雄一世,他的体格也异于常人,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当年我也到阴曹地府走过一遭,是我姐夫把我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大师的功力高于我姐夫,一定可以救回我姐夫的!”
进茅屋后,阿紫刚才伸手去探了探姐夫的手,发现姐夫的手冰冷如初,可隐隐有一丝内息在体内游动,想来一定是老僧运功为姐夫医治了三四个时辰的结果。
老僧沉吟不语,半晌道:“萧施主其实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全仗着贫僧运全身之内力,为他续一丝内息。断箭在身,贫僧不敢拔出,就是恐一旦拔出,血即流尽。那时就算是如来降世,达摩重生,也救不得他。”
“不过萧施主体格的确是异于常人,再加上他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多年的内力淳厚无比,才护得他一丝气息不散,不然贫僧现在也只好和你一样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