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拉着天济道人来到一处林子里,林朝英等一直等候在那里。
天济道“师弟,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在南海学艺吗?”
王重阳道:“说来话长,我师父两个多月前离开南海,前往西夏兴州城,一直没有回来。我这是要从真阳观的一品堂贼人身上,问出我师父的下落。我们几人刚到此,不敢贸然上山,我正在山下想办法,没成想瞧见你拿着担子下山来了。”
天济吓了一跳,忙道:“师弟,这可不能开玩笑!观内的一品堂贼人有二十来个,俱是武功高强。他们来了几个月,我天天给他们做饭、喂马,也多多少少听到他们漏了一些口风。这可不是一般的贼人,乃是西夏朝廷养的一个秘密组织,能进入一品堂的,全都是武林高手。二十几个啊!你如何对付得了?”
王重阳道:“然而这件事情却非办不可。师兄,这两位是中原武林盟主乔峰乔大侠的弟子,我给你引见引见。”
乔峰的名头威震天下,天济的武功虽然平庸,可真阳观乃中原道教武学的分支,天济自然也知道乔峰的威名。然而他见乔盟主的这两位徒弟也只十六七岁年纪,不由得微微叹口气道:“师弟,你们几人的武功都是名师传授,然而毕竟还都年少。依我只见,你们还是不要冒险,再练上三二年武功,然后再来除掉一品堂的这些恶霸。师父当年不是也叮嘱你练好武功帮他报仇吗?你若急于求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们真阳观以后就没指望了……”
天济说到这里,又想起师父当年惨死一品堂主吉木林手下,不由垂泪呜咽。
王重阳心下也是黯然,不由捏紧了拳头。钱鹤声在旁道:“天济师兄,此次实是我们的师父有难,我等无法逃避做徒弟的职责本分!虽有凶险,不得已也要为之!一品堂的贼人,是否会有落单的时候?那我们就好动手了。”
天济见钱鹤声年纪虽小,说话间挑眉张发,却是满脸的豪气。不由得对这孩子也高看了一眼。想了想便道:“有的时候他们会出去执行任务,只留三两个人看家。不过并无规律,时机难以预料。”
钱鹤声拍了一下大腿道:“着啊!那就成了。我们既抵不上他们的人多势众,那么便等!等到机会,一击成功。师兄眼下下山意欲何往?”
天济道:“那贼首魏子和派我下山买酒,明日他分舵里要来贵客。”
钱鹤声想了想道:“我想随师兄上山察看贼人虚实,伺机做点手脚。师兄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带我上山?”
天济道人想了想,道:“这个倒是不难,我若编个理由,让你随着我上山送酒,他们见你是个孩子,应当不会起疑的。”
几人随天济一同下山,天济到酒铺买了些酒,挑回到山脚下。天济带着钱鹤声,对王重阳等三人道:“师弟,你们几人先到客店歇息歇息吧。钱老弟跟我上山就行了,有什么消息会下来通知你们。反正这山下就一家客店,好找。师弟带了盘缠没?”
王重阳点点头,自南海出发时,大师姐南宫琴给他们包了充足的盘缠。反正段皇爷常送银子过来,还怕师父不收,有时还要悄悄找南宫琴把银子收下来。故此在琼花岛手头从不缺银子用。
天济道人带钱鹤声走到半山腰,瞅到道边有一块不大的石头,便把酒担子放下来了。天济让钱鹤声看好酒担子,自己走到石头前,伸右脚往石头上一踩,把脚猛地往外一翻,登时就听脚里面“嘎巴”一声,天济疼得脚一软,瘫在了地上。
钱鹤声见他自残,猛地一惊道:“师兄,你做什么?伤得怎样?”忙放好担子,过来察看。
天济疼得脸上冒汗,却道:“没事,我拿捏住了力道,只是扭伤,疼一晚,明天就好多了。一品堂戒备森严,里面都是江湖老油子,不然那些狗贼如何相信我挑不了担子,放你进去。”
钱鹤声心里难过,道:“师兄你受苦了……”
天济道:“我这算什么苦?只盼着你们几位少侠能早日夺回真阳观,我师父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钱鹤声找了根粗点的树枝,给天济权作拐杖。然后自己挑着酒担子慢慢地跟在天济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