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曾经的周勃,日常挣扎在破产的边缘……
刘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可现在时代变了。只要买对了债券,就可以躺着赚钱,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昔日的亲朋故旧们早就不再穷困潦倒,因此自然不需要再维持着种植园了。”
“毕竟种植园中会有大量的隶臣,他们的府邸和庄园中也有着大量的隶臣,两相叠加之下,即便是很多爵位已经到了彻候的勋贵,占有奴隶的数目也超过了他们爵位规定的最大数目。”
“因此,就需要倍其赋!”
卢绾走过来诉苦道:“是呀,别说彻候了,我这个燕王的名额都不够用了,每年被张苍追着屁股要钱,烦死了……”
刘邦横了他一眼,问道:“倍其赋,不过多出了几百钱,你这个燕王连这都承担不起?”
何不食肉糜了吧……刘盈看了看有些无语的卢绾,心中偷笑。
一个多几百,一百个就多几万。
而诸如卢绾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占有的奴隶数量不超过合法上限个万儿八千的,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死了?
因此,这可不是几百钱的事情!
卢绾沉默了一下,看向刘盈的眼睛中多了几分祈求的神色。
毕竟现如今他和刘邦不仅仅是从前的‘丰邑兄弟’,还是君臣!
许多事情兄弟之间可以毫无保留,但君臣之间就绝对不能明言,哪怕双方都心知肚明,也照样不能放在台面上!
于是刘盈一笑,岔开话题说道:
“那咋了,蚊子腿小就不是肉了?常言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卢叔现在要维持燕王的体面,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重要的是还要给卢虞准备嫁妆,可不得省着点花?”
刘邦看了看黑着脸的卢绾,嘿嘿嘿嘿的笑了两声,促狭道:“看到了吧,这养儿子还真不如养女儿,你看着女儿还没嫁过来呢,女婿就开始帮着老岳父说话了……呵呵,你们才是父子,乃公其实是个外人……”
于是卢绾的脸越发黑了起来,就连缩在角落的张不疑也是满脸黑线,毕竟他从来都是老岳父打压的对象,是仇寇,而不是儿子!
刘盈尬笑两声,将话题重新圆了回来:
“其实卢叔他们怕的不是张苍,而是计相这个身份,毕竟现如今计相手下有近千税吏,重要的是还有一支五千多人的卒史,这可全是久经战阵的老兵!”
“逃这种随便查查就能一清二楚的税,还不如直接把自己关在廷尉府呢,只要那里死了就一了百了,而不至于像计相那样,逃税漏税父债子偿,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出去……”
“怎么?这是乃公赋予张苍的特权,你有不满?”刘邦侧目,脸上满是阴鸷。
“不敢。相反,十分拥护!”刘盈做了个敬礼的动作,笑着说道:“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要我看,过些年还需要再调整一下税赋,按照收入多寡来调整税率,有钱的多交税,没钱的少交税,再穷一点的还要发钱!”
刘邦愣了一下,直视着刘盈的眼睛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刘盈重重点头:“当然。我还记得昔日曾经对刘贾叔父说过这样一句话,安得广厦兮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兮俱欢颜!”
“只不过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个小孩子,只是武安侯公子……”
现在是太子,将来是天子……刘邦在心中帮刘盈将没有说完的话补全,满脸笑呵呵的神情,看向卢绾继续挤兑。
“看见了没,这是咱儿子!嗯,也是你女婿,勉强算是半个儿子吧!”
卢绾黑着脸拿起一包糖霜,看着刘盈说道:“好一个俱欢颜。我记得你说过,吃糖可以让人感到幸福。那么俱欢颜,你这个糖准备卖多少钱,能不能让人真的俱欢颜了?”
ps:其实秦始皇的威名有些仰仗刘邦。
毕竟就是‘皇帝’这个词传承了两汉数百年,从此成为了最高统治者的代称。
因此才有了‘始皇’这个听起来就很牛逼的称呼。
如果刘邦当时想玩个花的,效法西周,改皇帝称号为天子,为表示尊贵,加一个‘神圣’的尊号,也就是‘神圣天子’,那么两汉二十多个神圣天子,约定俗成之下,也就没有‘皇帝’这个词什么事了。
秦始皇,和隋文帝也就是基本画上等号了……
甚至还不一定有隋文帝的名头响,毕竟秦朝崩的比隋朝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