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北。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刘盈身后跟着张不疑、刘僻非(刘交长子)、刘鼻等十几个宗室子晃晃悠悠景曜门。
挤死了。
这是刘僻非和刘鼻的想法。
毕竟他们作为藩王嗣子,平日里出行会有仪仗,因此走的是道路正中那条专属王侯、军队的道路。
但没奈何,刘盈说这叫微服私访,他们也只能换上一套自认为最普通但寸锦寸金的锦缎袍服,跟随着人潮移动。
不过在所有人视线不及的地方,刘鼻满脸鄙夷。
无他,在他们周围,是里三层外三层看起来像是路人,但怀里鼓鼓囊囊,一看就怀揣了短铳、朴刀的禁军卫士!
微服私访?我呸……刘鼻心中吐槽,但却满是谄媚的挤到刘盈身边:“长安城如此繁盛,皆是陛下之功啊!”
刘僻非也满是讨好的赞叹:“陛下德昭天地,实乃大汉之福……”
爽……刘盈心中狂喜但板着脸:“今日微服出访,你俩莫非是想暴露了朕?”
你怕暴露还自称朕?表脸……张不疑撇撇嘴将视线挪开。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长安城北门,出门向北不远则是先后扩建过四次,共由三道可并排通行八辆马车的桥梁组成的渭水中桥。
所谓渭水中桥,是渭水三桥里中间的一座,是长安城通向新城(咸阳城)以及关中北坂的主要桥梁,而渭水东桥则是连同栎阳,直抵蒲坂通向河东、太原的道路。
至于渭水西桥,连接的则是长安城和关中最大的一座粮仓的桥梁。
那座粮仓,名为细柳仓。
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细柳营,负责看守的就是这座粮仓。
刘盈沿着大路向南走了一会,站在一块路牌下开始迟疑。
张不疑凑过来看了一眼,发现这是公共马车站台。
他笑着问道:“走不动了?我就说了吧,咱们干脆也骑自行车入城呗,你非要走路,说是什么这样贴地气……话说,我可没月票哈!”
另一边的刘僻非和刘鼻也摇摇头。
公共马车系统在大汉建国之初就已经有了,只不过那时候是刘盈为了避税,但后来这种公共马车逐渐发展成一种福利,普通百姓只需要购买月票,即可在三十天内无限乘坐马车。
但公共马车的缺点是班次少,而且路线很多时候要绕来绕去,并且无法直达目的地。
所以稍微有点钱的人家都会选择包车,亦或是骑马。
不过如今有了自行车这种百公里只需要一筐馒头的交通工具,长安城中骑马或驾车者并不太多。
毕竟马匹入城,需要交纳养路费、卫生清洁费以及治安管理费等十七种费用……
封建王朝,税多很正常。
刘盈见状转头说道:“要不,咱们去骑共享单车吧!那个只要付一笔押金就可以了,而且骑一天才不过几角钱,属实是很便宜啦!”
“嗯,朕,我请客!”
一瞬间,张不疑愣住不动。
他如机器人般慢慢扬起脑袋,看向天空中的一轮红日:“今天这太阳没从西边起来呀?”
刘僻非等人默默退后半步,免得等下张不疑的血溅他们一身。
毕竟他们也姓刘,是刘盈的堂兄弟,自然对刘盈小气又记仇这件事知之甚深。
但刘盈今天心情很好,只是默默在心中记了张不疑一笔,旋即一脸笑嘻嘻的说道:“太阳照常升起啊,只不过是我付骑车的租金,你付押金……要不然,我们姓刘的出来玩,为啥会带你一个姓张的?”
这一刻,张不疑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但他还是强行挤出笑容:“你开心就好,谁让我是你的姐夫呢?”
这句话,是他为了强行融入这个圈子而进行的最后挣扎。
刘僻非笑着摇头说道:“这个共享自行车千好万好,但就有一点不好。”
刘盈转头问道:“哪一点?”
刘僻非回答:“押金。嗯,我不是说押金不好,而是你在某一个租车点租赁自行车缴纳的押金,还需要再回到这个地方退还,为免有些太不方便……”
知足吧,至少押金能退,我都穿越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轮没轮到退我小黄车的押金……刘盈心中叹息,但笑着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如今的长安城太大了,各网点之间并不能即时联络,为防止有人骗取押金,只能如此……”
“再苦一苦百姓,等到将来电话的建造成本降下来了,各个租车点之间可以通过电话联系,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刘僻非认同的点点头。
刘鼻则左看右看满脸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