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砰!砰!砰!
人工圈起来的园囿之中,枪声此起彼伏。
不过这并不是在打仗亦或是军事演习,只是单纯在打猎,或者说是恢复生态环境。
刘盈扛着那支细长的鼠兔猎枪,枪口处系着一条草绳,草绳下方则是晃晃悠悠的两只大肥兔子,三四条形状很像狼的猎犬在他身边摇着尾巴跑来跑去,不时垂涎三尺的盯着枪口上的猎物。
毕竟,这是它们叼回来的猎物!
嗯,兔子虽然是刘盈打死的,但它们也出了一份力,因此在这些狗子看来,四舍五入一下,猎物算是它们捕猎而来!
但没办法,无毛猴子给的太多,包吃包住不说,有时候还会怒搓……嗯,抚摸它们的狗头!
所以,它们也只能是勉为其难的认这个无毛猴子做了老大,等着对方啃完兔头,再分自己一条兔子腿啃啃……
张不疑扛着枪吭哧吭哧从远处跑来,看看刘盈身边那些摇着尾巴满是谄媚的狗子,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真是好狗!早知道我也弄两条了!我那两条傻狗撵上兔子以后咬着乱甩,把皮子都咬破了!”
刘盈很是大方的一挥手:“没事,这几条狗等下借你用了!”
“这么好?”张不疑下意识的退开半步,满脸审视的看着刘盈,宛如一个接过了邻居大哥送来二斤苞米的小寡妇。
刘盈瞪着眼睛:“吔?你这厮什么表情?”
在他俩身后,衡山王刘恢、庐江王刘友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放肆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是猥琐。
张不疑莫名有种感觉,他那两个小舅子仿佛是被他家公主附体了……
嗯,腐女。
刘盈扭过脸,瞪着眼睛:“笑?我问你,跟你俩商量的转移支付考虑的怎么样了?”
一瞬间,刘恢和刘友的笑声戛然而止。
张不疑问道:“什么转移支付?我怎么没有听说?”
刘友有些不满的噘着嘴说道:“都是三哥!说是什么要对江水上游的云梦泽退耕还湖,所以要江水下游的郡国每年拿出一笔钱,用来弥补云梦泽周边郡国百姓的损失!”
“看,那边那个获利最大的家伙现在笑的多开心!”
张不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见到的是和刘交刘贾站在一起的刘睿。
此刻,刘睿笑的见牙不见眼。
张不疑再度问道:“为何要这个、这个退耕还湖?那沼泽边上的淤泥地稍稍整理一下,就是十分肥沃的水田,要是种上稻子,头几年的亩产可要比关中的那些水田至少高出三成!”
“哟?咱们家的帝婿还懂这个呢?”刘盈脸上满是讥讽:“不愧是关中头号地主!”
“我咋就这么不爱听这些话呢?”张不疑瞪大眼睛,双手在空中比划来比划去:“我不偷不抢,合法致富!关中那些土地都是我买的,一钱也没有少那些卖主!”
“再说了,那有好多地都是太上皇、太上皇后赏赐给了芷阳,还有齐王(刘肥)、鲁王(吕泽)、楚王(刘交)、荆王(刘贾)之类的长辈兄弟相赠的生辰贺礼呢!”
“要是有意见,你找他们去呀!”
呵!我家的团宠便宜某只小白脸了……刘盈把脸扭到另一边不说话。
刘恢和刘友对视一眼,将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最终一言不发。
他俩虽然是刘盈的兄弟,但也是君臣,而那个小白脸却是刘盈的疑似男宠,男宠和主人之间可以没规矩,但他们这些臣子却不能和君主没有长幼尊卑。
过了一会。
刘盈正色说道:“别以为让你们出点钱是害你们,要知道帮别人就是帮自己!些许小钱,不亏!”
刘友低着头不说话。
刘恢却问道:“三哥,你这话啥意思啊?”
“啥意思?”刘盈反问道:“此地为衡山国,是你的封地,那么我问问你,你可知此刻衡山国丞相在做什么?”
刘恢摇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
虽说他等到十月份就到了加冠的年纪,在长安城和早就内定好的王后大婚,之后就可以搬到这间盖好了七八年都一直没人住的衡山王宫居住。
但他根本不想搬过来!
作为一个在长安城长大的孩子,单不说他对长安城的感情比衡山国要深厚的多,仅以物质条件而论,长安城是什么地方,首善之都,是像他这样的权贵有钱人的天堂!
而衡山国呢?
破破烂烂的乡下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