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骑兵如同雄狮,看似勇猛无敌,但其实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屁股。
因为他们要骑乘战马,故此大腿后侧一直到腰部向下的位置只有武装衣,并没有铠甲!
这时,当重甲骑兵落马,摔的七荤八素的同时,三五个士兵一拥而上,然后如同鬣狗一般使用掏肛战术,足以让对方生的未必伟大但死的足够憋屈……
至于他们自己的重骑兵,则冲向敌方阵营的步兵,不让他们前来救援落马的骑兵,等到对方骑兵死伤殆尽之后,再马踏联营,砍瓜切菜般赢得胜利!
这种战术,巽加人一直在用。
故此他们无论是行军还是作战的时候,担负侧翼掩护的一直都是步兵而不是骑兵……
天下没有新鲜事。
所以,巽加王一直担心汉国的重骑兵会出现在他的侧翼,直接冲击那些正在行军模式下的步兵!
嗯,这边天气太热,若是步兵在行军过程中穿着那些重四十多斤的步人甲,只怕走不了十几里路就热死了……
此时见到预想中的攻击一直没来,巽加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还满是讥讽。
“当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若我是那个姓周的小子,定会派遣一支骑兵自侧翼发动突击!”
“纵冲不垮我阵,只怕也能杀我四五千人!”
“汉皇以此人为将,焉能不败?”
……
巽加王用只能由他自己听到的声音嘀嘀咕咕,洋洋得意。
与此同时。
酒县。
平虏中郎将幕府,周亚夫怒气冲冲。
“巽加军队跋涉而来,立足未稳,怎么就不能先声夺人的打他一顿?”
“我骑兵往来如风,他步兵两条腿能追的上?”
“若是他派出骑兵追击,则正好诱敌深入,聚而歼之!”
“什么?”
“恐怕太尉不允?”
“中郎将你也是军中宿将,怎么就不敢跟太尉辩论几个回合?”
周亚夫说完,怒视手中把玩着一柄斧头的陈濞。
嗯,这是白旄黄钺中的黄钺,类似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故此,周亚夫也只敢发发牢骚……
陈濞强装镇定。
他其实是有苦说不出。
从前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的是将帅的临机决断,毕竟皇帝远在千里之外,而战机稍纵即逝!
但现在有了电报。
刘盈虽然不会让他将某个火枪手向前移动七米,但总体的作战方略既然已经制定,自然不会允许他做出更改!
毕竟,那是韩信和一众大佬的智慧结晶!
嗯,其实最重要的是,周亚夫所说的率部突击,充其量趁乱杀巽加几千人,但相比较巽加王的倾国之兵而言,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况且,战场形势通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周亚夫的一次贸然出击,很可能会导致巽加王重新调整部署,这不利于陈濞依计行事。
毕竟截止到目前为止,巽加王无论是行军路线,还是扎营位置都被长安城发来的电文所料到,范毫不差!
所以,他不费力就能捞到功劳,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陈濞看向周亚夫,摇摇头:“吾意已决,彼辈无需多言!退下吧!”
周亚夫无奈,抱拳行礼,愤然而去。
不仅如此,他似有意似无意的还踢翻了一个马扎……
陈濞愣了一下,笑容中带着几分宠溺,懒得理会那个犯了小孩子脾气的家伙……
不过他还是招来侍从,让对方将周亚夫的建议,以及他的答复一五一十的电告长安,告知刘盈和韩信知晓。
嗯,这不仅是甩锅,更重要的是‘早请示晚汇报’。
官场老油条,大多如此……
他说完,转头看向刘钊问道:“海军舰队现在何处?”
刘钊想了想:“若是风向不变,今晚十二点左右,征召的货船就会将火炮运抵这里,然后就可对贼众展开攻击!”
陈濞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他心中再度感到惊叹。
毕竟,这也在韩信的预料之中!
这一刻,他终于懂了刘盈经常说过的一句话。
有外挂就是好!
虽然他不明白外挂的具体含义,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会因再度为大汉开疆拓土而彪炳史册!
这是无上的荣耀!
更是泼天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