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外面树上一脸震惊的白离。
她默了一会儿,做了个嘘的手势。
白离心领神会,看了眼对面站着的萧正,两人默契开始排查附近是否有人。
这里并不是什么享乐的地方,因此一切从简,谢行蕴坐在藤椅上,拿出茶盏,给自己斟茶。
“有什么要说的,一次性说清楚。”白羡鱼也拉了一把藤椅,就放在谢行蕴对面,两人相对而坐,烛光下,她的睫毛如同展翅欲飞的蝶。
“上一世,哥哥他们并没有死。”
白羡鱼抓着椅背的手下意识收紧,看着他蹙眉,“你是觉得那一世已经过去,你胡说也不会有人揭穿吗?”
谢行蕴平静地看着她,一双墨眸无波无澜,“我只是觉得,应该和你说清楚。”
或许她知道之后,就不会再对他这样抵触……了吧。
“你说我……”白羡鱼才发现刚才这男人的称呼有些不对劲,“那是我的哥哥,你叫什么哥哥。”
“我们拜了天地,还未和离。”
白羡鱼感觉这一世的谢行蕴,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拒绝的多了,脸皮也厚了起来。
她懒得和他扯这些没用的,“你说我哥哥他们没死,那战死的是谁?在牢房里被毒死的人是谁?被流放的被贬谪的又是谁?”
谢行蕴望向她的眸底,声音不急不缓,“是又不是。”
白羡鱼皱眉。
却听他道:“大哥落入圈套,粮草迟迟不达,是我派死士救出的他。”
白羡鱼猛地站起,脊背微僵,手指都颤抖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
“二哥被抄家,是我找人把他和四哥一起送去了大庆。”
“三哥喝下的毒酒是我给他的。”谢行蕴一字一顿。
白羡鱼心中隐隐有个猜测,眼睛已经弥漫起了水雾,“难道……”
“……伪造成畏罪自杀,送出了大理寺。”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羡鱼有些语无伦次,“大哥是为了我们大夔出征,战功赫赫,你救出他之后为什么要对外宣称他死了?”
“还有二哥,二哥只是商人,从来不参与政事,你明明可以帮他平反了案子,为什么要把他送去大庆!”
“我一家都忠心耿耿,三哥不过是因为在府里搜出了几封伪造的信件,大理寺卿接手案件不过两天,明明有机会可以帮他洗刷冤屈的,为什么你要他假死?”
“还有我四哥,四哥反对迎佛骨,竟也被朝官说成蔑视皇恩,你那个时候为何一言不发?”
她长睫颤动,不知所措。
谢行蕴轻叹一声,上前将瑟瑟发抖的女孩抱入怀中,手掌轻抚她的后脑勺,头放在她的肩窝处,声音有让人平静的力量。
“……冷静。”
白羡鱼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努力冷静下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行蕴眸底闪过一丝心疼,将她搂的更紧,“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白羡鱼浑身一震,“你是说……是他?”
谢行蕴稍微推开了她,给她抹去泪,“除了他的授意,还有谁能做到。”
不是他要宣称他们死。
而是他们活着,一定会死。
白羡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结合上次他说的话,难道是……哥哥他们和谢行蕴已经约好的吗?
她心绪不宁,“如果是真的,那你上一世为什么不告诉我?”
------题外话------
他没有那么坏的。
误会解开才能更好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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