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没想到谢行蕴居然还打,她想拦住他的手,反被他擒住手腕反扣在腰后。
她瞟了一眼周围,好在现在没有什么人了,纵然天气凉爽,可她的额头还是沁出了汗,嗔怒道:“你干什么?”
谢行蕴悠悠道:“不是说了这里危险,你还来?”
白羡鱼神色有些委屈,脸颊上的红晕还未散开,“可我让白离来探过路的,再说了,你也在这里,我怕什么?”
谢行蕴似是被取悦到了一般,阴沉的表情拨云见日,他薄唇勾了勾,“是,我在这里,你怕什么。”
白羡鱼方才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再回想,她越发不自在。
“算了,下不为例。”谢行蕴捧住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那两下当惩罚了,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少女的脸软软嫩嫩,轻轻一捧,也像是能挤出水来一般,谢行蕴很有些爱不释手,尤其是她长睫忽闪忽闪的,看得人心里痒痒,可碍于现在时机不对,只能遗憾放开。
白羡鱼心虚地朝男人身后看了一眼,咬了咬红唇,这难道还容易吗?她从小到大,就没被人打过屁股。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有一点点的生气,用头撞开他的胸膛往前走,两只袖子甩了甩。
谢行蕴长臂拉住她的衣袂,“生气了?”
白羡鱼扯了扯,没扯动,“没有,我生什么气,难道不是我做错了吗?所以你惩罚是应该的。”
话虽如此,白羡鱼心里的委屈却更重了点。
一条手臂箍住她的腰,她后背碰上了男人的胸膛,比方才的山壁还坚硬,男人的气息四面八方地围过来将她困住,随即他低叹了声,“我的错。”
白羡鱼赌气道:“你没有错。”
谢行蕴吻她的侧脸,“不,我的。”
兴许是男人的语气太过温柔,白羡鱼的情绪反而决堤了,她手指戳了戳他横在她腰上的手臂,声音略低,“我不是一时冲动来的,在路上的时候,我还怕万一打雷了,你们在林子里多危险,如果没有打雷,下雨的话你们又没有带伞,感染风寒了怎么办。”
谢行蕴认真听着,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可是你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就给我摆脸色。”白羡鱼把心里话说出来,好受多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被谢行蕴宠坏了,受不了他半点冷落,他一板着脸,她就委屈。
谢行蕴听到她来的时候,确实有些愠怒,可等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来找她,这点薄怒已经消失殆尽了,他只是想让她长一点记性,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现在听到她委屈巴巴的控诉,他哪里还记得自己气什么,心软的一塌糊涂,几乎是瞬间就把她的手拉了过来,放在他的心窝上,低沉道:“是我不好,别恼我,嗯?”
白羡鱼也并非不讲理的人,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她犹豫了片刻,侧首盯着他的眼睛。
谢行蕴的眼睛生的很好看,深邃狭长,睫毛浓密,配上锋利的剑眉,有种说不出的凌厉英气。
面庞也俊美非常,棱角分明,鼻梁挺直。
白羡鱼朝他招了招手。
谢行蕴不解其意,微侧着脸。
白羡鱼笑了笑,轻吻了下他的唇瓣,软声道:“和好。”
谢行蕴微微怔愣。
少女笑容明媚,郁气一扫而空,娇艳如含露海棠,及笄之后,她的容貌逐渐长开,美的让人挪不开眼,一举一动又带着稚子般的纯净,让人恨不得藏在府中,不给任何人窥伺的机会。
他忽然想起一句诗——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想到回到京都之后,她会被许多别有用心的男人关注,甚至求亲,谢行蕴心里一阵酸意,“小鱼儿,我们回去就定亲,嗯?”
白羡鱼不知道他怎么话题转到了这,顿了顿笑道:“好。”
她也好想每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谢行蕴。
谢行蕴吻了下她的后颈,贴着她缓声笑道:“嗯,等我来娶你。”
白羡鱼想到之前拒绝和亲时的那套说辞,现在正好有机会,她不如和谢行蕴讲清楚。
“上回我说的不能孕育子嗣的事情,其实是个借口。”
谢行蕴眼神微凝,“借口?”
难道……
白羡鱼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她转过身环着他健硕的腰,“嗯。”
见谢行蕴面色有些精彩,她笑弯了眼眸,“谢行蕴,我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谢行蕴心脏狂跳,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差点站不稳,可手上更为用力了,青筋毕现,他撩好她的鬓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浑身的热度像是上了新台阶。
瞧他的反应,白羡鱼不知为何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抱紧了他的腰。
结果半天,谢行蕴才从喉咙里逼出来两个字,“……孩子?”
白羡鱼失笑。
谢行蕴稳了稳心神,又冒出一句,“……你的?”
白羡鱼笑容刹不住,差点想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再清楚地重复一遍,“不是我的是谁的?可他或者她也是你的。”
谢行蕴很久以后,甚至到了垂暮之年都没有忘记这一幕。
漫山遍野的花成了他心爱之人的背景,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戛然而止,他眼前看的心里想的,都是她。
而她最后踮起脚,又细又白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笑着说:“是我们,我们的孩子,你想不想要?”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此时此刻,谢行蕴忽然湿了眼眶。
白羡鱼还未察觉,男人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她这个姿势,更方便了男人索取。
“好。”他停顿片刻,语调微颤,“生一个我们的孩子。”
……
白羡鱼和谢行蕴走出来的时候,海氏已经着急地不行了,她三次想要强行冲破侍卫的阻拦,去前方的山头,和那些人一起找。
白离清了清嗓音,“小姐,您出来了。”
周围的人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顿时精神一振,这其中自然也有海氏。
她咬着唇,弯腰低头道:“谢公子,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也一道去?”
谢行蕴在外人面前恢复了冷漠且疏离的模样,只扫了眼萧正。
萧正堪称解语花,对海氏道:“现在下小雨,山上路不好走,若是江夫人你不慎摔了碰了的,我们这都是大男人,总不可能让白五小姐背你下去吧?”
海氏低下头。
“但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人手多,找的也快,就是几年前的旧土,现在有些难以捉摸,可我们带了郭大师的一些工具,速度也蛮快,你在这等着就好。”
白羡鱼看了眼黑黝黝的天,隐约有闷雷的声音,“谢行蕴,你还去吗?”
谢行蕴只需指挥,在哪指挥都是一样的,他们有了消息,自会告诉萧正,再由萧正告诉他,现在白羡鱼在这里,他自然是要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