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松小只觉得今天受了那么的气，都没有这个时候生气。

她忍不住想要大声叫松一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吐出来的声音却非常委屈，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姐姐”。

松一一就好像没有听到松小的呼唤一样，她的心思在此刻已经完全不在松小身上了，仿佛之前还为了妹妹敢于冲会本家，想要和族人抗争的人不是她松一一了一样。

松小听到松一一着急的语气——那语气比起刚刚和赵芝鸢，松安争辩时还要急，声音还要响：“外叔祖父，你明明知道我和路哥……”

“我知道！是你不分黑白到现在还不知道！”松永东一听她嘴里冒出那人的名字就来气，脸色一沉就打断了她的话。“松一一，我劝你为小小，为你亲妹妹考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松一一脸色惨白，松永东的脸色太黑，太吓人，让她下意识不敢反抗。

可再也不和他联系……

松一一咬住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想不通。

凭什么呢？她为了这个家的付出这些人好像永远看不见，而她好不容易想要为了自己勇敢一次，就做错了那么一次……他们就偏偏要一遍又一遍的惩罚她，还要这样为难她？

难道他们都看不出来，自己既然愿意为路哥付出那么多，是有多么多么在乎他吗？

“姐姐！”松小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妙，大声地叫了一声，她有些心慌。

看了看松永东难看的脸，再看看松一一——这个让自己对人类产生了留恋的女孩的表情，松小有些慌乱：“带小小回家，我们回家，姐姐……”

“松一一，你还要小小为你牺牲吗？你看不看得上继承人的位置，对家里二十年的细心教导什么看法我不想再和你深究……但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下一任的家主，就必须是松蓉婉的两个孩子之一，你担不起来，就不要害了你的妹妹，害了我们松家！”

松永东这段话说完，在场除了松小所有人的脸色都齐齐变了。

尤其是松安和赵芝鸢，那脸色要多难看又多难看。

“二叔，要不还是让我也过来一起帮帮忙？您看我这不也没什么事情……”赵芝鸢不敢想今天要是真这么回去了，松安会怎么对付她们母女俩。

松永东却懒得理她，只是看着松小和松一一，等着松一一的最后答复。

松小迟迟听不到松一一再说话，心里开始惶恐了起来。

难道松一一真的要将她一个人留下吗？留在这个到处都是对她散发着恶意的人的地方？

“姐姐……”松小可怜兮兮地小声叫道。

这声受伤小猫般的叫声终于唤回了松一一不多的理智，她低头看了看松小，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松小终于听到了松一一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好，我答应你。”

松小这才终于安心了，将脸埋在松一一身上，依恋地蹭了蹭。

或许是雏鸟情结，也或许是这具身体的本能，松小对松一一这个第一眼看见的人类特别特别的依赖，并且打从心底觉得自己不能离开她。

所以刚刚松一一的犹豫，对懵懵懂懂的人参宝宝其实造成了很大的刺激。她虽然不明白，但是能感受到刚刚的情绪，让她很不好受。

好在松一一没有让松小失望，她还是选择了妹妹。

起码现在，看起来是真的选择了妹妹。

松一一的答案，让松永东对着她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语气也不再那样逼人：“既然你答应了，外叔祖父还是愿意再相信你一次的。今天小小也累了，就不要再折腾了，让七七去把你们之前的东西和房间重新收拾收拾，去休息吧。”

说完松永东就站起身，慢慢向餐厅外走去。

赵芝鸢赶紧追上去：“二叔，二叔您看我是不是也……”

松安看了看松小，再看了看松一一，没有说什么，也出去了。

一时间餐厅里就只剩下了松家姐妹和七七，七七小心地叫了一声：“一一小姐……”

“你去收拾吧。”松一一语气有些冲地打断了七七的话，然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对待自己的好友，又低声道歉：“对不起七七，我想自己静一静。”

七七便也离开了。

松小还挂在松一一肩上，感觉到松一一很不开心——甚至算得上伤心的情绪，她抬头想去看看姐姐的脸。

松一一垂着眼抱着她坐下，不和她对视。

松小晃了晃脑袋，小手轻轻扒拉了一下姐姐的脸颊，都不能让松一一看过来，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