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
话落,他摊开手掌,掌心相贴到一起,他的掌心干燥温热,是个很好的暖手炉。
姜一宁打了个哈欠,隐隐地有了些倦意,顾陌川察觉到后,拍了下肩膀,示意她靠过来。
两人的身高差距大,即使坐了下来,姜一宁也够不到他的肩膀,为此,他特意调低了身体。
有顾陌川时刻注意输液管,姜一宁只管闭上眼睛安心休息,脑海中闪过扎针时的画面,觉得他的紧张有些夸张。
她认为有必要告诉他,自从记起小时候的事之后,她已经不怕输液、医院这些事了。
“上次我生病住院发生的事,让你担心了。”
“嗯?”顾陌川低头看向她,突然提起这个,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姜一宁睁开清澈的双眸,从他身上起来,望着他,说:“我以前排斥医院,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现在记起一切,阴影就消失了,对医院的恐惧也不在了。”
她对医院的恐惧来源于小时候的住院,那时受了刺激,每天噩梦缠身,再加上医院的环境除了白色,没有其他的光彩,每每半夜惊醒,她都会感到恐惧。
不过,还有一点,顾陌川不是很明白。
他问:“除了恐惧之外,你还记得身上的疼痛吗?”
他想知道这种痛感是从哪里来的,会那样的强烈。
经他提醒,回忆起了那股钻心的疼,她的脸色变了变,呼吸有些急促。
顾陌川瞧见后,立刻打断她的思绪,“好了,我们不想了,输完液,我们就回去。”
他把人搂入怀里,用手轻轻拍着她,以此来缓解她的情绪。
姜一宁渐渐平息下来,而后才开口说话。
“当时警察盖在我爸爸身上的那块布,没有盖严实,我透过缝隙能看见他,有好多的鲜血从他身下流出,身上的衣服被染红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脸上狰狞,我能感觉到痛苦,那种痛,是痛到手指都发起疼的痛,身上像被密密麻麻的针刺进去一样,浑身都在疼”
姜一宁在描述身上的感觉,述说着从来没说过的事情,她虽然说得轻松,好像在讲故事一般,但顾陌川听得认真,越听,心里就越难受。
他没想到,在她小时候,还亲眼目睹过父亲的惨状,这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是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