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做了噩梦。
噩梦?大脑问。
嗯。
什么噩梦?
说真的,我最近总做一些奇怪的梦。
……到底什么梦?
话说你是我脑子的声音,为什么和我的梦一点都不相通的?
因为我他妈根本不是你脑子啊!
那你是什么东西?
我根本就不是东西!
……行吧。
“可能是你还不太明白,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一旦你变成我的阻碍,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杀了。”
…那种梦,该怎么说呢。
我在庭院晒太阳,拿着喷壶,对着庭院不知名的植株浇花。
说到底,我也真不是只有十岁,我漫无目的贫瘠的灵魂,于1984年浸润到一个陌生的躯体,与陌生的世界。到现今,也才大概两年。
有一段时间,还像是“失魂”一般,真的只有孩子的智商和记忆。
我嗤笑。
别发愣了,花都要被你给浇死了,白痴。脑袋又出声了。
嗯?你在教我做事?
“雪奈,水浇多了。”吉野板了板领带,轻轻的按住我的手。
“好吧。”我撇过头,哒哒哒的走开。
双标狗。脑袋说。
管你屁事。我说。
今日的我你爱答不理,明日的我信不信你高攀不起?
哦。
“你打扮成这个样子,你要去哪里?”我问。我送过他一条紫色的领带,但他好像从来没带过。
“扫墓。”
“谁的墓?”
“朋友的墓。”
朋友?我一愣。心里翻涌成波涛巨浪。
在他无聊枯燥、一板一眼,不与任何人发生关联的人生当中,哪还会有什么朋友?
撒谎。
“在家不要胡闹,好好写作业,等我回家做饭。”
很好,爷跟定你了。
“我会检查作业。”
我翻了翻白眼,转身进卧室。等到他出门,我点开微波炉。
“滴——”
我在转盘里,缓慢享受加热。
你加了个热,出来好像这也没变化啊?!脑子吼道。
胡说,我头上不是换了个丸子头吗?
嗯?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生活仪式感啊,傻x?
滚啊!
我鬼鬼祟祟的出门了。
然后我看他身体挺直的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妩媚一笑的模样十分可笑,她叫住了吉良吉影。
狗男人!你果然是出门找心仪的手手来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他们礼貌的交流了片刻,便分开走了。
咦,那大妈不是他今天约会的对象?
我看着他,去花店买了一簇白花。
然后再走了些路,进了一处鸟语花香临海之地。
……这里还真是墓园啊。我惊讶道。
在我面前挡住吉影视线的这块石碑写着:
“请你原谅,我从未答应过要给你,繁花似锦的花园。”名字写着艾德蒙·肯珀。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吉良吉影死后可以考虑住他附近。应该会有共同语言。
指腹蹭过下一道墓碑。这个墓碑有意思,名字生平空空,只有一个字“滚”。
另外有一墓碑上写的是俳句:
“天也醉樱花,云脚乱蹒跚。”
看不懂,我悠悠走过这一排,却发现吉良吉影不见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