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扰一下可以吗?”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站在他们桌边,两人连忙站起来,罗渽民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女生很激动的样子,仔细打量了罗渽民很久,捂着嘴说:“真的是渽民xi!远远看上去有点像还不敢确认,这位是夕柠xi吧?一起来游乐场,关系真的很好呢。”
“对,是我。您认识我们?”对于练习生都能被认出来这件事,裴夕柠极其新奇。她以为不会有人闲的没事去看练习生培养计划的,哪怕是南韩第一大娱乐公司的粉丝也不例外。可能是看过mickeymouseclub,她想。
不过那个也没播几集啊,她又困惑了。
女生还是一脸兴奋:“渽民呐,姐姐在13年就认识你了!以前还在公司楼下等过你出来,记得吗?是冬天。”
罗渽民和她聊了几分钟,裴夕柠竖着耳朵听。他讲的话比较官方,透着一股子少年老成,但总归是让人舒服的说辞。那位姐姐粉走之前央求他们:“能拍一张你们的照片吗?背影就可以!想留着作纪念,不会发出去的。”
看得出罗渽民稍微踌躇了一下,迟疑地看着她。裴夕柠不忍心让粉丝失望,替他应了:“可以的。”
拍过照片的姐姐笑得很开心,临走前对他们挥手:“你们出道的那天会给你们应援的!”
巡游结束,是罗渽民提议去溜冰场玩一圈的,裴夕柠答应了。溜冰场是靠近内场的方向,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要集合了,到时候也方便。
裴夕柠知道面前这位短道速滑选手一定极其擅长,她则恰恰相反。她从小到大待过的地方,无论是苏州华盛顿还是香港,气温基本常年不会低于十度,第一场雪还是在首尔见到的,溜冰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裴夕柠秉持着“反正罗渽民是免费老师”的想法,跟着他去了。
因为是周末,小小的溜冰场人满为患。他们寄存衣物和书包,又找了合适尺码的鞋子,拎着旱冰鞋站在场边。罗渽民穿的快,三两下就准备好了,很罕见地对她没什么耐心:“我先去滑一会儿?”
裴夕柠还在慢吞吞解鞋带:“哥你去吧。”
他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她面前,裴夕柠愣了愣,穿好一只鞋子,才重新定位到罗渽民。他绕着最外圈,速度很快,动作却如湖心的天鹅一边优雅从容。罗渽民脸上漾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笑容,热切而欣喜,像与久别重逢的朋友打了照面,每一帧都想收藏于心。他外貌较好,姿态专业,阴了不少人注目,纷纷停下来瞧他。
罗渽民如肆意的风,将人体平衡发挥到极致,轻盈地飘在冰面上。裴夕柠看怔了,她想,如果罗渽民不做练习生,会顺利成为备战奥运的短道速滑运动员吧?他会飘逸在最自信的领域,被万众瞩目,漂亮地夺下几块金牌也说不定。
其他人呢?中本悠太可能会变成全日本最帅的足球运动员,黄旭熙是投标大师,董思成则安安稳稳地在中戏念书,毕业成了职业舞者。裴夕柠想到这笑了笑,唯独她,像个没过往的人似的。
她穿好溜冰鞋,扶着边颤颤巍巍地站住,然后以极慢的速度向前挪动。没有摩擦力原来是这样的感觉,裴夕柠觉得奇妙急了,缓慢地滑了好远,仍旧不敢松开手。
罗渽民不知从哪绕来的,画了条弧线稳稳地停在她身前:“感觉怎么样?”
裴夕柠本来想竖大拇指,又担心动作幅度太大摔到,肯定地点了点头:“挺好玩。”
他笑了,向她伸出一只手:“我带你滑。”
裴夕柠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紧紧扶着的护栏,又看了看眉目含笑的罗渽民,还是将手递过去。她当年从零基础进公司到成为练习生里的小舞担,除了自身努力外,实则身体协调性和平衡性都很好。罗渽民照顾她滑的慢,转弯处也悠悠的。她抓着他的手,也一直没失衡,两人相安无事遛完一圈。
“你竟然一直没摔,还有点本事。”罗渽民边说话便嘚瑟地在冰上转了个圈,裴夕柠则又飘到让她有依赖感的场边倚着:“看来你当年练的时候摔了很多次嘛。”
“练滑冰哪有不摔的。”他语气平和,神色微微放空,似在追忆。
裴夕柠没来由的有些难过:“哥很喜欢滑冰吧,放弃这个去做练习生不可惜吗?”
罗渽民听她语气低落,笑着摇了摇头:“不可惜,这是我选择的路。”
“如果我在平行世界看到你拿了奥运会冠军,肯定会激动地哭出来。”她天马行空地说着,思维跳跃极快:“诶,渽民哥你下周过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吗?”
他顿了一下,倏地靠近她:“答应我一件事吧。”
“你说。”
“以后每年生日的时候,都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