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收回你那一大串肉麻的、感谢的话。这件事已经彻头彻尾翻篇了,我一直在这中间充当了该做的角色,重来我也要讲,总之不要唠叨了。”李东赫停了停:“那么,我们五月份见吧?”
裴夕柠拗不过他,一时间又不想挂断:“……哥的腿恢复的怎么样?”
“早就好了,别担心。”他背书一般噼里啪啦:“接下来要问什么?在国外住的习不习惯?回归准备的怎么样?内,一切都很顺利。”
静了一会儿李东赫才问:“喂?怎么不说话?是你先跟我客套的哦。”
“哥都抢了我的台词,我能说什么?不就是要我不要担心也不要操心了嘛,我知道了,东赫哥好好活动吧。哦?东赫哥,jeno哥说有话跟你说,我把电话给他了啊——”
“喂。”李东赫顶了顶腮帮子表示不满,不过显然裴夕柠也没听到他这嗓子,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就是低了八度的声音,想都不用想就是那只黏人小狗:“楷灿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
李东赫耐着性子:“jeno啊,先把电话给夕柠,我还有事跟她说。”
“跟我打游戏——”
“呀李帝努!!”
另一边,裴夕柠第二张迷你专辑的主打曲也定下来了,前阵子她刚收到demo,听完对罗渽民露出了一个牙痛的表情。歌词一如既往地没怎么听懂,不过副歌高音实在是——太变态了!她都怕现场的时候一口气没上去梗在那里。虽然说她是个大vocal,以前在团里偶尔飙个高音是分分钟的事儿,现在solo还搞这么多是不是存心想要她炫技啊?
后来仔细研读歌词的时候,她发现制作人好像真就是这个意图。这次主打叫vaporize,意为蒸发,含沙射影地对应了这次她已经公开了的霸凌事件,原本以为凭空消失了的、被埋没的灾祸办着舆论压力再度降临,经过彷徨和恐惧后,最终她直面现实顺便带着点抨击社会的意味。这首歌层次分明,从导入到bridge部分,音域相对偏低,编曲也偏向安静诡秘的类型,歌词上是自我描述的阶段。bridge处的鼓点和节奏感骤然加强,然后副歌结尾处接一段三段高音。
“我的眼泪、血液都在无尽的光热之中蒸发。”
很好听,但是真的很难唱,包括这个demo裴夕柠都觉得有几处处理的并不是很好。那么高的音要是真发挥超常,那就和这次回归的主题不谋而合,反正就是使劲□□酸的脸,姐就是很强的感觉。
只能说……制作人也真看得起她啊。这么华丽的概念和曲风,也不看她承不承得住?
这次的风格和上回简直是极与极,是跃过了朦胧青涩的青春期迅速蜕变,大气成熟之余还有一点玩世不恭的坏,像刚拿到魔杖开始挥舞的暗夜魔女。她几乎没接触过这种类型,在聆听概念和适应的同时也在等待编舞,她希望这回修过表情管理之后,不辜负公司的高期望,依旧能带来比较完美的舞台。
不过在此之前,裴夕柠必须要一节接一节地上声乐课,她以前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竟然也会因为vocal部分发愁。光是清唱下来整首都费力,到时候就算是垫音和半开麦,估计也会累得半死。
她就这么高强度进行声乐训练了一周,不知道哪儿没发好力,总之是哑了好几天,最严重的日子都讲不出话来。声乐老师给她放了几天假休养,裴夕柠是个闲不下来的,查看了日历之后,一声不吭跑回中国去了。
虽然说的是要给威神进行出道应援,实际上突然出现在他们宿舍时给几个大男孩带来的还是惊吓。李永钦拎着她的领子把她从自己床上丢下去,只有董思成有点惊喜:“过来了怎么都不给我通个电话?最近忙没来得及看消息。”
裴夕柠指了指喉咙又指了指屏幕上的一行话,几个人的脑袋跟着她的手转动:嗓子坏了,没法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