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又是幽静的夜色中,征远侯府的人早早的就睡了,许多下人虽然睡在被子里,却紧张的睡不着,总怕听到鬼哭的声音,其实自那一日听到后,总有人说隐隐间入睡的时候会听到。
征远侯府的人也一天比一天睡的早,但凡天黑了便早早的收拾好睡觉,没人再敢在夜里随意走动,就怕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可偏偏今天晚上又有鬼哭的声音,时远时近,不比之前只有少数几个人感应到,这一次许多人都听到了。
更多的下人惊骇的满头满脑的冷汗,把头直接给蒙在了被子里,安氏夫人和二姑娘真的来索命了……
征远侯府闹鬼的事情,很快就从征远侯府的下人嘴中传了出去,送菜到征远侯府的百姓更是说的栩栩如生,都说安氏夫人和兰萱县君死的不甘心,可能死的冤,厨房里的下人太过害怕,甚至把当时棺椁溢血之事也说了出来……
许多人害怕惶恐,胆子小的几个甚至吓病了,不只是晚上觉得有鬼魅出没,甚至于大白天都觉得阴风阵阵。
虞兮娇也病了!
一病不起,连太医都来看过,都说虞兮娇神思昏倦,身体很不好。
但如果说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又说不上来,只说这位虞三姑娘整个人都不对,身子瘦削,脸色苍白,仿佛一夕之间瘦的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
虞瑞文急的嘴上都起了泡,请了数位太医,都说查寻不到缘由,甚至有太医看了看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虞兮娇,暗示虞瑞文可以准备后事了。
这话虞瑞文哪里承受得住,差点当场动手打人。
正束手无策之时,封煜带着齐王府的大夫过来了。
知道他带着的是齐地带来的名医,虞瑞文急让人把他请进来,也顾不得以前不待见封煜了。
等替虞兮娇诊过脉之后,大夫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虞瑞文脚下一软,“大……大夫,有什么不对吗?”
“侯爷,府上三姑娘……没什么大病。”大夫皱着眉头道。
“怎么会没什么大病,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之间病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虞瑞文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侯爷,说句不当的话,你府上的三姑娘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夫压低了声音问道。
虞瑞文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胡说什么?什么叫不干净的东西?”封煜已经冷冷的接了话,目光阴寒的落在大夫的身上。
大夫吓的急忙道:“世子爷,小的就是瞎说的,就是看虞三姑娘身上并没有其他痕迹,但又不象真的病了,才……才这么说的。”
他一个大夫,提这方向的事情的确是不对的,谁家大夫会这么说。
不过连大夫都这么说了,说不定就是真的了,虞瑞文脑袋嗡的一下,忽然想到隔壁最近听说一直闹鬼的说话,蓦的站了起来,瞪着明月问道:“娇儿那一日,是不是去了征远侯府?”
“对……去……去看了虞太夫人。”明月月慌忙跪下。
“回来后又去了哪里?”虞瑞文急切的追问道。
“回来后去看了大长公主,之后就回来了,不过……去看大长公主的时候,姑娘在马车里就说有些累,有些不适,只是当时奴婢们也没放在心上,之后在大长公主府上,姑娘看着也没什么,就……就回来的那天晚上……姑娘身体就不好了,第二天请的大夫。”
明月抹着眼泪道。
征远侯府闹鬼,女儿去了征远侯府就不适了,现在连大夫也看不出什么,只说是冲撞了什么?
冲撞了什么?虞瑞文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觉得必然是在征远侯府被冲撞了,当初灵堂处棺椁溢血这种诡异的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的?
小女儿体弱,魂也弱,必然是因为到了征远侯府的缘由。
想清楚这一点,虞瑞文撩起袍子就要往外走,他要找人去做法事,到征远侯府做法事,好好的给征远侯府驱驱邪。
“宣平侯且慢。”封煜懒洋洋的开口,叫住了虞瑞文。
“世子,我要去请大师驱邪。”虞瑞文没心情陪封煜,一挥手道。
“宣平侯,驱邪本世子最是知道,也很有门路,如果要请就得请最厉害的,不如本世子帮你请了如何?”封煜挑了挑俊眉,终于开口揽下这活。
“世子,莫胡闹,我现在就去请人。”如果这位不是齐王世子,虞瑞文都想把他赶出去了,小女儿都这样了,他居然还一副看着没什么大事的样子,真后悔要把小女儿嫁给他,这位就不是一个有心对小女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