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证据,就是想问一问府上,不知道有什么可疑之人。”张宛音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透着几分端王正妃的端庄,比之未嫁之前多了几分气势,虽然表现得对虞兮娇很亲近,这份亲近也比之前多了几分距离。
“我们府上没有什么可疑之人,那天自端王府回来后,我们府上就算查了一遍,祖母亲自让人查的,如果端王妃不相信,现在就把所有人叫过来,让端王妃再查一遍。”虞兮娇笑眯眯地道。
张宛音摆了摆手:“怎么会不相信安和大长公主,正巧今天过府,就随口问一声,倒也不是认为宣平侯府的意思,还请虞三姑娘向大长公主传达我的意思。”
“端王妃客气了,原本这就是应该做的事情。”虞兮娇道,水眸微微一眨:“不知道端王妃有没有在府上发现什么?”
“暂时没有,不过应该快了,还得多谢虞三姑娘。”张宛音意味深长地道。
“端王妃客气了,我其实也没有帮到端王妃什么。”虞兮娇推托道,话,一进一出滴水不漏。
张宛音不是之前的张宛音,她也不是之前的虞兮娇。
“之前回门遇到二妹,说起虞三姑娘,还在问虞三姑娘的脚伤如何?又说想过来看看虞三姑娘,不知道可否方便?”张宛音问道,不再提查问之事。
“张二姑娘可以出行了?”虞兮娇惊喜地问道。
张宛音摇了摇手,而后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还是不方便的,只是二妹在京城,也就和虞三姑娘能说上话,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府里,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如果虞三姑娘有空,能否麻烦虞三姑娘去镇南侯府看看二妹。”
张宛音道。
方才还在说张宛盈要过府探望,现在已经是期望虞兮娇去探望她的意思。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婶母对二妹看得很紧,谁能想到二妹妹……会出这样的事情!”
张宛音脸上的笑意退去,说起张宛盈的事情,很是心痛。
“二妹妹现在瘦了许多。”
“等我脚伤好了,就去看张二姑娘。”虞兮娇微笑着答应,没有犹豫。
“麻烦虞三姑娘了。”张宛音一脸愧疚,“如果我不是现在一直忙着处理府里的事情,怎么会连陪二妹的时间都没有。”
“端王妃客气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原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虞兮娇微微一笑。
“安和大长公主的身体如何了?现在能起床吗?”张宛音又问道,眼底真切的关心,而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听闻安和大长公主那一日是强撑着进宫的,若不是有安和大长公主,恐怕明和大长公主还会上门找我。”
“祖母身体还可以,现在还躺着休养……太医说不能多思多想,一切以静养为主,父亲病了,祖母病了,大哥还伤着,整个府里唯有周夫人和我还算完好。”虞兮娇苦笑道。
这么一说,还真是整个府上都是伤病,什么事情也撑不起,一个是才提上来的平妻,一个还是闺中弱女子,整个宣平侯府就连一个撑得起场面的都没有。
“我府里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张宛音品了品虞兮娇这话后,站起身告辞。
虞兮娇扶着明月的手也站起身:“我送送端王妃。”
“虞三姑娘脚伤还没好全,不宜多走动,等我把府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过来探望安和大长公主。”
张宛音道,阻止虞兮娇送行。
虞兮娇也没再坚持,侧身一礼,忽然道:“端王妃如果想找二姐身边的人,其实钱府也是可以的。”
钱府,钱侍郎府上,虞玉熙的外家。
谁都知道虞玉熙很亲近外祖家。
张宛音心头一动,脸上却是不显,微笑着点头:“好,我会好好查一查的。”
说完,带着人离开。
虞兮娇把人送到花厅门口,而后让人引着张宛音离开,眸底若有所思。
“姑娘,端王妃是想要挟您?”明月问道,她方才就站在自家主子身后,听了个真切,开始的时候端王妃的言行、举止之间透着几分不客气,仿佛把自家主子捏在掌心似的。
到是后来,自家主子说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才让这位端王妃听着说话温和、绵软了几分。
“她觉得我们两个之前既然达成了协议,现在应该也可以,有一就有二,我既然当时已经让了步,愿意帮着她拖一拖虞玉熙的注意力,现在必然也会同意。”虞兮娇淡淡地道,扶着明月的肩,缓步往内院回去。
“端王妃都查到我们府上来了,居然还指望您同意让她查?”明月嗤笑一声,“姑娘,端王妃是真的觉得您就是她捏在掌心里的软柿子,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