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小孩儿往上一闯,照定冯渊就打。房书安想帮冯渊的忙,侧目一看,红脸小孩儿正注意着他呢,吓得一伸舌头,没敢动。冯渊的功夫比房书安还糟糕,不过七八个照面,就被人家打倒了。
黑脸小孩儿往冯渊身上一骑,挥拳便打。房书安明知自己上去也是白给,但也不能看着冯渊挨揍而不管不问哪,他往前一纵,刚要去抓黑脸小孩儿,红脸小孩儿又从后边上来了,一伸手抓住房书安的衣领,朝下一按,老房又一次摔倒。俩小孩儿一人骑一个,边打边乐。
他们在这儿闹腾的时间一长,围观的人更多了。当地一个管事的见势不好,飞奔开封府前去报案,刚到演武厅那儿,迎面碰上钟林和刘士杰、沈明杰、吕仁杰四人,他们在这儿巡街。
钟林等人闻听有人在殴打房书安和冯渊,心中的火气就升起来了,这是欺负开封府哇!四个人飞奔出事地点。围观的人一看官府的人来了,赶忙闪开一条道路,哥儿四个就到了里边。
刘士杰在前,一看房书安和冯渊那个惨劲儿,不由怒火直撞顶梁,高声喝道:“住手!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正大胆,公开殴打官人,难道要造反不成!”
两个小孩儿听到有人喊话,赶忙站了起来,抬头一看,四个人全都穿着官服,带着家伙,他们俩这才知道捅了马蜂窝,但还有点不服气,瞪着眼,叉着腰,像准备斗架的公鸡一样。
钟林和吕仁杰把房书安、冯渊搀扶起来,他们俩直喊腰疼、腿疼。钟林一看,腰没折,腿没断,皮肉没烂,只是拳头在屁股蛋上敲得狠了点。房书安活动活动筋骨,觉得没啥大事,他仗着钟林等人在场,又来劲儿了:“你们这两个小孩儿,已经触犯了国法,来呀,把他们俩带回府衙,按律治罪!”
刘士杰道:“老房,你先到一边歇会儿,这事交给我们了。”
刘士杰来到两个小孩儿面前,看了看问道:“你们是哪儿的?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必要问,我也不乐意告诉你。”
“你们为什么殴打开封府的校尉?”
“那个叫房书安的,受了人家的贿,还不让说,一说他就动武,我们就不能教训教训他?”
“这一位呢?他怎么也被打成这个样子?”
“他呀,自己找的,不怪我们。”红脸小孩儿一拉黑脸的,说道:“哥,别和他们闲磨牙,咱们走!”俩小孩儿说声走,一转身便往外溜。
小太保钟林一下子就蹿了过去,胳膊一伸,拦住二人:“站住!打了人还想溜走,没那么便宜!”
黑脸小孩儿看着钟林,攥着拳头道:“怎么,要动武?你看他俩挨打有点眼馋,也想叫小太爷给你来几下?”红脸小孩儿道:“让他尝尝皮拳的厉害!”
两个小孩儿左右夹攻,扑向钟林。钟林绰号日月飞行小太保,武功仅次于徐良和白芸瑞,哪会把这两个小孩儿放在眼里,双掌一分,敌住了二人。刘士杰等人站在一旁,谁也没有伸手。也就是七八个照面,只听“嘭”“嘭”两声,两个小孩儿俱被打倒在地。房书安和冯渊也不顾身上疼痛了,跳过来踩住小孩儿的后背照屁一股蛋上跺了几脚。刘士杰喊了声:“绑!”
“诸位高抬贵手,别绑,别绑,老朽给你们赔礼来了!”随着喊声,由人群外挤进来一位老者!边挤边喊:“诸位,都是自家人哪!我给你们赔礼了!”
刘士杰等人顺声音一看,见这位老者身高八尺,面似姜黄,浓眉大眼,一部长髯,细一辨认,果然认得,原来是镇南镖局的方五直,走南闯北,掌上很有些功夫,人送绰号铁掌大侠。
由于方五直结交甚广,他们也打过交道,在大破阎王寨的时候,开封府遍请天下英雄前去助阵,方五直也参加了。刘士杰一看是他,就没再让捆小孩儿,问方五直道,“方大侠,这两个小孩儿是你家的吗?”
方五直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不住地作揖打拱:“各位,实在对不起呀,这是我的两个孙子,全怪老朽家教不严,把他俩给宠坏了!不用你们伸手,我拉着他们去开封府,该给什么罪让他们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