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因为这个?”田太太哭天抢地,“这王卿瑶简直就是个丧门星,光是和她定个婚就倒了八辈子血霉!”
田大人眉头一皱,一脚踹上去:“闭上你的臭嘴吧,你还嫌给家里惹的麻烦不够吗?”
当着下人的面,田太太被又打又踢,自觉脸上无光,又被田榆的名次给打击到了,当下万念俱灰,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归哭,这回她不敢骂王卿瑶了。
田大人被她哭得心烦气躁,一甩袖子走了。
田太太就哭得更大声了,还朝田榆伸出胳膊,盼着田榆能和她一起抱头痛哭。
但田榆只是愣愣地站着,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田太太喊了他几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田太太吓坏了,也顾不上哭了,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去扯他的胳膊。
“榆哥儿,榆哥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
“考得不好没关系,真的,娘只要你好好的。”
“我们从低层做起,你这么有本事,一定会一步一步爬上顶端的!”
“榆哥儿你说句话啊,娘求你了,你别吓娘!”
田榆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他木然地看了田太太一眼,低声道:“娘,我这是自作自受。”
相较于田家的愁云惨淡,忠勇公府方家就是一片欢腾了。曾怀是忠勇公门生,一直借助在方家读书,喜报自然是报到了忠勇公府。
曾怀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当场就给忠勇公磕头:“全靠师座栽培。”
忠勇公花甲之年,头发胡子花白,笑得合不拢嘴,亲自扶了他起身,叮嘱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轻易下跪?”
忠勇公对曾怀很满意,这孩子虽说出身不好,但人品贵重,忠厚老实,如今又中了状元,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他原本是想把孙女方圆许配给他的,不过方圆早一步看上了黄宣明那小子,可惜了可惜了……
曾怀换上状元服,骑上高头大马去游街了,方家忙着挂红灯笼、发喜钱,就在这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一个婆子手里抱着一个襁褓叩响了忠勇公府的大门。
因着曾怀中状元,忠勇公府的下人进进出出,四方街邻围观喝彩,这大门就没有真正关上。
这婆子来得诡异显眼,人群还没散去,她一边拍门一边嚎:“忠勇公大人,请你给我女儿做主啊!我女儿死得好惨哪!”
显然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婆子。
忠勇公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他这会儿进了内院,人一老精神就有些不济。下人不敢打扰,就报到了世子方修齐那里,正好世孙方正也在,两人就一同出来了。
襁褓、女人,豪门,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桃色新闻。
还未散去的群众“哗啦”一下又围了过来。
“不会是新科状元的孩子吧……”
“有可能,一朝高中,抛妻弃子,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别胡说八道,我看新科状元不是这种人。”
“忠勇公府里男人多的是……”
“不会是世孙的私生子吧,哎,我可是听说世孙夫人多年未孕,今年好不容易才怀上。”
“你这个猜测很有道理嘛!”
讨论声越来越大,内容也越来越离谱。
方正:爷是那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