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烛光,花嬷嬷一眼便看见乔元歌脸上的手掌印,那好不容易有了暖色的脸瞬间就扯了下来,没有好气,突然之间转头,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对张嬷嬷说道:“张嬷嬷,乔元歌是太后要的人,你却将她打成这样?看来你没少体罚下人呀?”
张嬷嬷赶紧低头恭敬的说道:“乔元歌将舒妃的帕子洗坏了,老奴这也是……”
花嬷嬷噗嗤一笑,凑到张嬷嬷的耳边轻声道:“这解释?留着以后当戏腔唱吧。”
张嬷嬷脸色瞬间惨白,抿了抿唇,缩到了一边。
“老身这人,向来明理,乔元歌今日救了皇上,是皇家的大恩人,区区一方帕子,怎会比皇上的性命重要?你竟然如此对皇家的恩人?在皇宫多年,宫里的规矩你自然明白,你应当如何?”
乔元歌啥时候救了皇上呀?这种便宜怎么就能让她乔元歌捡到了?
张嬷嬷刹那之间脸色去了血色,扑通跪在地上,伸手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扇了两个耳光:“奴才该死,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乔姑娘恕罪!”
未等乔元歌开口,花嬷嬷大手一挥:“算了,明日取了行李,赶紧滚出皇宫!”
“可那奴才的俸禄……”
张嬷嬷战战兢兢,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然还问出了这话。
“俸禄?你不说老身倒是忘了。在皇宫多年,别的没学会,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伤了皇上的恩人还想要俸禄?罚你三年的俸禄,再去掌刑姑姑那领三十个板子。一路顺风!”
花嬷嬷这话说完,转头对乔元歌微微一笑,恢复了刚才的温柔:“乔姑娘请。”
乔元歌由两个丫鬟搀着,穿过众人不解质疑,甚至是嫉妒愤恨的目光。
她在剪红的面前停下来,那双好看的眸子闪了闪,凑到她的耳边,薄唇轻启:“剪红,你给我记住你说的话!”
剪红站在那里,浑身打了一个大寒颤,吸了口气,却只是看着前方,手心全都是汗,一言不发。
她将眼中的怒火压下去,连带着不解和不甘,眼睁睁的见乔元歌被大张旗鼓的接走了。
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
雨哗哗的下着,打在屋檐之上,声音毫无保留的灌进了耳朵。
乔元歌跟在花嬷嬷的身后,左拐右拐,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趁人不注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根。
嘶……好疼呀,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她躲在这一方雨伞之下,抬眼望向四周,却见整个皇宫就好像是一个张着嘴的巨兽,等着她这个蜉蝣自投罗网。
花嬷嬷带着她到了一幢巨大的奢华的宫殿,上面书写着养心殿三个大字。里面灯火辉煌,正厅之中,一张雕龙戏珠的金丝楠木桌子,两把椅子,椅子上的垫着红狐皮毛,上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老妇人身上穿着棕色绣牡丹的锦缎袍子,头上带着满头的黄金发饰,端庄大气。
她手中端着茶杯,轻轻的吹了吹,抿了一口。
乔元歌站在花嬷嬷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妇人,妇人六十大多,满头花白,但却保养的极好,脸上有些皱纹,可皮肤白皙的吓人。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