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开始前半个时辰。
所有队伍全部集合完毕,观礼台上已经坐满了人。
对面的广场早就已经人山人海了,巨大的花篮和洪武爷的画像相映成辉。
对,就是洪武爷。
要不然把谁放在哪?
你看洪武爷那张脸笑的,那谁,出来挨打,谁告诉你洪武爷是猪腰子脸?
麻烦把你“圣武皇帝”的麻子先贴回来再讨论“符合历史”好吗?
纪念碑另一边,中兴光武皇帝的画像也在花篮和彩带里飞舞。
就是有一样不好,旁边怎么还把孔润东那家伙请出来了?
那张脸丹青国手也没法盖住一脸浪意。
不过这寓意好,国朝从洪武爷那会儿开始,到中兴光武皇帝手里变得有点邋遢,要不是孔润东还真说不好呢。
历史书上不就已经说清楚了吗,孔润东是打造国朝近代化的第一人。
论历史功绩,这家伙不比崇祯爷少。
洪武爷稳坐中间,左右两边是那俩。
再排开,国朝中兴武庙里的画像都请了出来。
一般人不太明白这么做的用意,顶级团队里知道的也很少。
关荫是很清楚的,这是要在今天销毁《匣中书》了。
而且这也是一场底蕴的大展览。
原陵武庙的塑像里,孔润东是斜着坐在光武皇帝下首的,另一边空着,那是太子的位置,下面两排才是文武大臣,文臣第一位空着,以示对孔丞相的尊重,其下是徐光启,崇祯朝中后期,朝廷恢复丞相一职,总揽军国大事,丞相之下有计相,管经济,这个职位几乎一直是孔润东亲自兼任;计相之下还有辅相,处理丞相交办的事务以及作为丞相的替补者;再之下就是工相,主管科技和工业发展,徐光启一生担任工相的时间长达二十余年,孔润东南征北战靠的就是徐光启不断修路,以及仅崇祯一朝设置的农相源源不断地发展农业。
再之下还有文相,也称教相,管文教和卫生。
文班对面当然是武将,武将第一位就是开国豫国公,追授楚王的女暴龙曹夫人,也就是孔润东的夫人。
国朝乃至整个历史上都没有女人封王的故事——女皇不算,人家是给男人封王的女人——曹夫人虽然是追授,但生前受封豫国公,也可见功劳之大,当时的风化之开了。
不过,曹夫人在中兴已定的时候就不再担任任何职位了。
再下就是跟随孔润东南征北战,作为剿灭黄太急的副将的卢象升。
段家的第一代先祖就在功臣图当中,排名比较靠后,但的确是崇祯皇帝亲自提进原陵武庙功臣图里的一员。
对这位段家先祖的介绍很简单,就两句。
拔葱岭,定东番。
翻译一下就是翻过葱岭把边界向西边拓展了几百公里,然后又去把东番拿了回来。
地位嘛,原时空的国姓爷就是这位的手下将校。
当然,只是国姓爷。
今天请出这些,很明显是意有所指的。
白令那你们就别吵吵了,自古以来就我们家的地。
葱岭那边也别嚷嚷了,看清楚两百多年前谁打下那的。
乌拉尔?
看不到一脸浪意的孔丞相吗?
这些画像面对着城楼,而且背靠着会宫,拱卫着纪念碑,显示出传承与创新的国脉。
你想想,这些人请出来往那一站,浩荡东风从面前经过,谁要再叨逼叨啥啥是未定的,啥啥是谁家的,你觉着我们还没有理由没有依据首先放出东风的呼啸吗?
我们家的地,那是我们的先祖一代一代打下来的!
那土地没有一平方纳米是多余的!
打我们的地的主意,我们先祖不答应。
先祖一不答应,浩荡东风能答应?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想不通?那是缺少东风的毒打。
关荫觉着今天我们要讲的道理就是这个。
对面是功臣图,是会宫,是纪念碑,是洋溢着笑脸翘首以盼大庆开始的群众。
有这些在,他哪怕站那指挥乐队心里都有底气。
摊开历史咱有底蕴,问问当下的人民咱有底气。
有底蕴可以跟你讲道理,有底气就敢跟你讲道理。
啥叫讲道理?
一会儿皇帝的话就是道理。
但道理不一定是会被人听得进去的,所以就需要请你愿意听我们讲道理的圆木运输车从眼前经过,有这玩意儿,咱身穿战甲的人要扭送你来听我们讲道理,道理才是讲得通有人听的道理。
忽然,人群有一点轰动。
关荫余光一瞥,有一帮洋人控制的摄像头从一边飞快滑过来。
哦,差点忘了洋人今天能光明正大拍我们点圆木运输车了。
可大伙儿吵吵啥?
也没吵吵啥,就看到那帮洋人从惹事精身后过去的时候明显跑远了一点加快了脚步。
惹事精威风!
央妈的直播镜头还在那停着,好像没见过洋人似的非要跟上去看看。
“呃——”李维不知道要说什么。
惹事儿了啊,你们现场的记者惹事儿了。
关荫没理会,他在算时间,在规定的时间内,乐队要一秒不差地奏响迎宾曲,这是规矩。
我们是热情好客的人民,既然来捧场的有一百多个地方那就得让人家有点面子。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关荫看到小桃花在乐队后面打了个手势。
这是提醒关荫注意呢,要不然等会人都到平台上了音乐还没响起来那就出问题了。
乐队所有人再一次调整一下乐器,找一种比较舒服的姿态排队站好了。
合唱团呼啦一下全站起来,在各自的位置上开始等待。
紫禁城那边,车队刚刚出发。
在此之前,作为总指挥的帝国双璧先乘车从大部队那边视察,这是最后一遍确认,要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这同时关爸抱着关老太爷的画像走进了多达七千人的功臣代表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