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正在小镇里横行,的确没时间管那些自以为怀才不遇的人啊。
忙。
主要是忙着享受江东小镇夜晚的环境。
“我们关西自古以来就没这么雅致的环境。”关荫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端着奶茶跟大姑娘们闲聊。
黄拖鞋大姑娘鄙夷地道:“那你试一下在这过一年。”
咋?
“这几天梅雨季节刚过,你当然觉着凉风习习,大有再见江南的美感,但你三月份过来,六月份离开,你试一下什么叫江南蟑螂大如席,再试试裤衩子三天都晒不干,对了,”几个大姑娘连忙询问,“花骨朵说你连裤衩子都不穿,你敢让我们见识一下吗?”
关荫就明白,结婚了的大姑娘真心惹不起啊。
北方的结了婚的大姑娘彪悍,江东的小媳妇也厉害得紧。
那可真敢当街扒了你的裤子展示一下裤衩子啥颜色的人群。
“原来文人笔头下的烟雨江南,是咱普通百姓承受不起的裤衩子之湿啊。”关荫油然感慨多吃了半个冰糖葫芦。
他很高兴能和这么一群不等不靠就想问个准信儿,然后人家就准备出门为自己的前途和家人儿女奋斗的青年们。
啥才叫后浪?
少爷们的生活不是后浪的现状。
只有最普通的劳动者们,才是一代又一代的后浪。
为了自己和家庭把长发剪短,脱下心爱的长裙短裤,换上又厚又丑的工装,为了一个月几千元的收入,咬着牙任凭脸上的汗往脖子里灌的,这才是后浪。
关荫自己也是这样的后浪,他和这些姑娘们没什么差别。
“所以说写酸不拉几的诗词的文人,那得一个月几十个大洋,还有人给晒被子洗衣服,那跟咱们老百姓差得很远了,咱老百姓自古以来为啥最爱见面问声,您吃过了吗?这生活,”绿裤衩大姑娘咬着冰糖葫芦鄙夷,“生活的酸甜苦辣,这些人懂个啥。”
关荫就问那出门之后想家了咋办。
“傻?现在交通这么便利,车票也算便宜,国家都给咱创造这么好条件了,想家了就回家看看,平时视频一下,多好啊。”大姑娘们乐呵呵地说。
关荫就许诺:“咱的路别人拿不走!”
嗯?
“我们原本还真有些担心,私有化弄的太凶猛了,啥都私有化了,也就等于啥都一切向钱看了,那就是把咱们老百姓的钱袋子放在资本家手里了,人家想啥时候拿想拿走多少,那咱们还真没办法,而且人家要给你留一点,或者人家给你一点活的念头,你还得磕头感谢人家仁慈。”黄拖鞋大姑娘哼哼着说道,“就拿医院来说吧,要都私有化了,咱们本来是个小问题,人家就让你不用一万倍的药品,就不给你治,你能怎么办?学校人家要一本书卖三千元了,你要不买就不让你上学,你能怎么办?网上都说呢,市场化不等于私有化,我们有自己的特色,这不应该是一句落在纸上的话。”
“我再多弄点吃的,今天这冰糖葫芦咋越吃越甜了呢。”关荫更高兴,张罗着得多吃点啥庆祝一下,“啥叫后浪啊?玛德,咱们这些讲不出啥大道理但就他娘的办好事儿的青年才叫后浪啊!”
大姑娘们摁着这家伙就给弄到镇中心广场了。
“别浪,那玩意儿吃多了齁儿得慌。”一位还没结婚的大姑娘赞叹,但也提了个意见,“你别把啥事儿都往自个儿手里捞,有人恨不得你累死呢。”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事儿。”关荫连忙问,“影视行业现在需要的道具可多啊,咱聊了一路,我都忘了说了,你们心灵手巧,甚至连刺绣都会,那咱为啥要大老远去给资本家打工去啊?咱一边把这个问题给解决好,一边学别的本事,先保障几年吃饭没问题,再奔咱理想,那多好啊你们说呢?”
一帮大姑娘差点把这货打了一顿。
这好事儿你为啥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