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年代和离也算寻常,但一方诸侯能大度至此确可见他胸怀。
只是,杨娘子乃是一头胭脂虎,能制服她的恐怕……
“哪怕是终老闺中也好过互相怨怼,此事你来承办。”折可适一挥手,“好,这件事先放过,还有一事,你今日一早被刺杀?”
李寇一想起杨娘子便头疼。
太缠人,还是个胭脂虎。
何况,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折公嘱托以家事,本当尽心竭力……”李寇打算推托。
折可适怒道:“李大郎畏我折家如虎狼者吗?”
这话怎么说?
“折家掌上明珠,你躲着,老夫也无计可施,毕竟……”折可适竟掐着手指算起账来。
李寇当即举手:“好,我努力。”
若让他算起来,只怕好歹又要多赖他一些责任。
折可适笑道:“这就对了,你们小字辈的,有甚么话不能彼此说?”
李寇叹口气吐槽:“折公要让我作国朝妇女之友乎?”
折可适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他正色告诫:“此事托付于你,既是你行事周正,不欺暗室。另,也是约束于你,你已知静塞贼矣?”
李寇点头道:“已知矣。”
“那便是了,你急切间必定对静塞军下手,以你既有钱粮,又有人手之能,不定要与静塞军耗费时日,此自找死路,静塞贼之能,上通朝野,下达荒村,便是我这个经略安抚使,要剿灭也困难重重。”折可适叮嘱,“切记不可与他们缠斗,宁可先等些时日——”
李寇明白了,折可适也有对静塞贼动手的打算。
那……
“北原军寨若壮大,你有科举出身,下手正当彼时。”折可适压手,“这两件事,都是私事,如今还有一件公事。”
他坐正身体,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李寇。
“细看,这是种师道的信。”折可适提醒。
李寇这才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有些吃惊。
童贯坐镇京兆府,竟下令环庆路的军马提前调动。
难道他想提前与西夏开战?
不!
“童贯好大喜功,但为官谨慎小心,必不会在这个时候胡闹。”李寇转念想,“莫非此举别有深意。”
“你助长了童贯的野心。”折可适一言以蔽之说道,“你那几样粮食,恐怕成了童贯哪怕失败,也可以逃脱责罚的借口,大郎,北原军寨只怕要成为党项的靶子了!”
哦?
“西军为暂且不与党项决战,加之有人觊觎你的物什,只怕必定怂恿西夏以偏师进攻北原大寨,你从容立寨的时机已经过去了。”折可适提醒,“你寨中如今最需要的便是人手,你有甚么想法?”
李寇首先想到的是西军想在他的军中掺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