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拿着几分市场调查报告,跟自己手里的几分市场调查报告对比了一下。
花骨朵展现的是大环境下的小问题体现出来的大焦虑。
他拿到的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市场开疆拓土的希望表。
这都是好东西。
花骨朵说了,他考察的那个小区,基本上算是即将面临拆迁的区域,外国民众手里算有一点闲钱,还消费得起智能手机。
但严重的问题是,就算手里有点闲钱,人家也宁愿多花在电视机等大件上。
“三百户人家,用智能手机的只有五十户,大部分在使用功能机,这方面,我们老是嘲笑外国一些手机生产商不升级,死守着功能机,但我们忽略了堪比我们国内市场的一个巨大的市场,现在还在发展,我不是说国内生产商也必须加大关注力度,毕竟,功能机的利润实在太微薄,同时也会养一批懒企业的。但品牌这个东西,就跟广告一个样,你不去打,人家就跟在你后面,吃你的红利,把人家的品牌放大。我这里有一个实例,我请教过几位当地的人,他们对品牌的看法,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哪怕只能手机好,人家也认为功能机品牌有前途,因为质量好,所以将来‘等所有人都能用上智能机了,你们的垃圾智能机肯定会被扫地出门’。”花骨朵叹道,“我们辛辛苦苦在前面帮他们搞建设,搞出路,可你建设的公路,你建设的场馆,人家看不到,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功劳,人家就认为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小事情,才是体现具体实力的,你不注意到这一块,战略目标还怎么实现?”
关荫说了句很实在的话:“过去我们走的是群众路线,现在倒捡起外国人的精英路线,把自己的法宝忘掉了。反倒是外国人,哦,这里不算暗戳戳收了人家的公司的国内公司,人家在占据未来,这的确是个问题。”
三办问:“那工部的意思是?”
工部立马说:“这问题企业不想调查,我们也算比较掌握,但这你没办法,我们没法逼着企业去做底端加工,但现在我们也有这么几家还可以的企业。”
是吗?
这一下,观音庙集体不说话。
呵呵,这事儿能拿出去说?
就在天山脚下的工业区,飞红巾和百无一用雪山莲那帮家伙蹲在工厂里傻笑。
一帮从天南海北过来的观音庙成员,反正总有那么几万人,大家各出一点资金,带头大哥帮忙协调过,自己成立了一个功能机生产厂,没实力搞智能机研究,那就在功能机上再多点花样。
“这事情你们就别管了,反正一块功能机,成本至少要五十块钱,这是建立在我们使用了大量翻新零件的基础上,然后,算上人工啊运输之类,反正一块手机在国外能卖一百元,就算我们赢,花骨朵经常出国,前面带大工业,后面带我们小手机呢,价格还争取到一百二到一百五,我们能吃饱。”飞红巾念叨。
工部派去协调的侍郎看的眼泪都下来了。
多好的一群人啊,可只能跟在人家的企业后面啃骨头。
“这么搞不行,我得想办法,既然有需求,我们就生产,我们连帽子都能生产,功能机总比这个有技术含量啊。”侍郎一抹泪,“政策支持我来帮你们争取,光免税还不行,得补贴。你们在啃硬骨头,也是在巩固我们的市场呢,要是这都不支持,我这个工部侍郎就不要当了。”
他当即联系了一家生产家电的企业,你们淘汰掉的那个生产线能低价卖给我们吗?
企业还很傲娇。
虽然很垃圾,可那你得多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