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性是改不过来了。
巨大的山谷,宽阔的平川。
这么好的风景,他居然蹲在庄严的雕像面前刷微博。
几个工人凑过来,我看看你在刷什么。
一看到这家伙在关注金凤凰评委组官微和新南方官微掐架,大家都很无语了。
你啥时候才改一改这德性。
“他们不掐架,观众要遭殃,三大奖项评委组本就应该负责起和这些娱乐资本对抗的义务吧?要不然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当三大奖评委组和娱乐资本勾结起来,面子上一团和气,私底下沆瀣一气,观众就只能受他们的气。评委组要严格优中选优,娱乐资本想利益最大化,天然有矛盾,这么两个矛盾不可调和的东西如果一个鼻孔出气了,那是什么性质啊?只能是,他们勾结了,影视奖项的评委就是娱乐资本的代表,他们彻底杜绝了人民群众对美好精神文化生活的向往,彻底堵死了好作品上升的渠道,这是相当可怕的事情。”关荫大白话。
工人们不解。
一老哥询问,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当他们彻底堵死了所有的希望,而观众又离不开精神生活的享受,接下来,就是无条件接受他们的思维,把观众的脑子,换上他们需要的脑子,从此娱乐行业太平,影视领域昌盛,娱乐资本家们赚的盆满钵满,真正文化领域的主体人民群众在他们一个又一个糟粕产品的控制下,娱乐至死不问人间生活,彻底沦为娱乐资本以及控制娱乐资本的一小撮人的奴隶,蒙被子放屁,不知其臭而且不知其所以臭,长此以往那是个什么下场?”关荫说。
明白。
“那就去战斗吧,这里现在是我们的战场,腊月底,这里交给你,我们回家等着看节目去。”工人们很放心地说。
有这个家伙在,那种情况就不可能发生。
不是说他本事大的一个人把什么事都你做好。
这是个带着大家一起做事的人。
关荫吃惊道:“不是说好把老婆孩子接来一起过春节么?”
一老哥笑道:“啥叫家?家既是老婆孩子,也是心心念念的那个小窝,接过来,那叫漂泊在外?回到家,才叫真正过年呢。知道你小子想让咱们享受,是啊?自己双手建设的场地?为什么没资格享受?有?很有。可是啊,”拍拍小关的肩膀老哥说,“咱们的享受?是不拖欠工资、是拿着辛苦钱回家、给老婆买衣服、给孩子买文具、给老爹娘包个大红包跪下磕俩头?然后坐在电视机前面,看你带着人给咱们演节目,有人问起来?咱骄傲?就这地?咱修的?你肯定得提咱们几句?那咱一杯小酒喝下肚?一抹嘴,哈哈一笑说,就这么点小事儿,这小子还记着,咱们这么一群小人物?他还跑春晚给咱们表扬?这叫啥?骄傲。”
啥叫工人农民的肩膀啊?
这就是!
关荫一想也是的?于是决定工程完成后得派人追踪到这些老哥们家里去。
咱新时代的建设?不能学秦始皇修长城。
“决不能没留下一个工人的名字,只留下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惨痛的故事,咱们是建设者?建设者有堂堂正正留名的权利,再默默无闻,也有人过留名的机会,也应该有这样的机会。”关荫不想把今年的春晚办成热闹的热闹寂寥的寂寥的复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