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们有点奇怪。
“当家的,你说这帮人是不是不务正业啊,看着节目呢怎么说网文了?”小姐姐回头询问。
关荫道:“其实这才是我们的真性格。”
哦?
关荫道:“我们对艺术的态度,其实就是这样,一大群人坐着看,看出了名堂,那就是‘戏如人生’。跟西方国家不同,我们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诗书礼乐属于贵族群体’的阶段,早在两千年前就把‘音乐专属上层人士’的社会风气给抛弃了。《诗经》里,记载了几个所谓雅乐?又记载了多少人民群众的所思所想?这可以看做是对艺术的两种不同看法,前者是艺术就服务于古代的上层贵族们,想领略艺术,就得把自己变成贵族,最起码装得像贵族。《诗经》形成的年代,可以看做是分界线,此前是这样,但以后,艺术既有朝堂雅乐,也有民间小调,贵族的编钟丝弦,那当然也属于艺术,但劳动人民的声音,尤其劳动者的生活,已经构成艺术本身的主要组成了。”
小姐姐恍然大悟。
想一下真是。
“我们两千多年前的祖宗们对艺术的态度,就是近三百年来西方发达世界的民众对艺术的看法,也就是,艺术,要去高雅的殿堂,穿西装,打领带,喷发胶,一本正经地坐在台子下观赏的。在那个时候,艺术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东西。”小姐姐顺便吐槽,“现在艺术是属于大众的,‘艺术家’是属于所谓贵族的。”
小熊眨眨眼,啥意思?
“意思就是表演艺术的小鲜肉小花朵,可能表演的是艺术,是表演给老百姓看的,顺便多捞点金钱过奢侈生活去。但这些人,嗯,和所谓上流人物,也就是王女士,和秦晶那种一样?是属于有钱人的。”小姐姐委婉地道。
小熊:“就是说艺术是人民的明星是有钱人的是吧?”
嗯呢。
“否则你千度,哪个小鲜肉不被一群女粉丝喊过要睡他,哪一个女明星没有和有钱人的卧室发生过亲戚而又友好坦诚的交流呢?”小姐姐叹道?“我要不是命格好?估计也脱不了干系。”
对对?您哪用这样啊。
“这种情况要改变,我们是压根用不着搭理那帮明星所向往的有钱人的床,更不必在意所谓贵族们的卧房?但业内大部分人带着这种向往?实际上就还是干着把艺术当卖身的装饰品的那些事情。这,也就是所谓氛围。”小姐姐回头,“所以上?我是借你们的光了。”
不不不?您现在本身就是金大腿!
但这跟春晚又什么关系吗?
“按照一般的理解?好看的春晚?实际上就是两千年前的祖宗?三百年来的西方?他们所要求的那样,观众必须得正襟危坐在家里,一秒不落看到这届春晚结束,这才叫成功。”关荫活动下腰身,摆手否定道?“实际上?所有艺术都不是那么回事的。春晚就是老百姓桌上的一道菜?过年了?人家想吃这道菜,吃一口,这就叫过年。但过年不是光吃这道菜。在精神生活贫乏的年代里?春晚可能和饺子一样是唯二的一道菜,观众没得选,不管好与坏,吃饱就行了。但现在不同,春晚的所有人员,拼尽全力做一道好菜吸引着观众,吃,那是你菜做得好,在所有菜品里头人家喜欢吃一口。但不能说,不吃你的菜就不叫过年,归根结底还是现在的艺术界乃至春晚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就是一盘菜,爱吃不爱吃既要看观众的爱好,又要看你的厨艺,结果现在很多人把这道菜道理颠倒,你别问我做的怎么样,只看你喜欢不喜欢,这就叫欠打。今年的春晚,看起来算是一道好菜。”
小姐姐请教说,那观众又跑去吵吵着网文里的事情怎么算呢?
“很正常,春晚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了,有一个话题让大家有共同语言了,于是回归到生活,这是一台春晚最高的荣誉,从节目出发,回归到生活,这也是艺术的胜利。如果观众乖乖坐在电视机前看完春晚,然后一哄而散,演员们感觉非常了不起了,观众却只是呵呵一笑,那这就是节目的失败。因为艺术是生活中的一部,生活却是艺术的来源和内核全部,能引发观众看待生活,艺术就是成功的。最关键的是,春晚本身只是一道菜,观众因为春晚想起别的事,这也是生活,认为观众再这个时间点内不准干看春晚之外的任何事情了,那才叫制杖。”关荫说。
“懂了。”一个木嘛给你。
二小姐鄙夷,我看你怎么那么像找理由撒狗粮?
真不是。
带头大哥的艺术理论体系,人家是真没完全搞懂。
“懂就行,搞不要。”二小姐叮嘱,“一般这种不用头脑的事情你们交给我就行……”
吵吵闹闹着,子夜到来了。
“今年的最后一个节目了。”闫邀哉很急切。
就几分钟了,小品相声都不太可能了。
那就是歌曲。
还真是歌曲。
歌曲:恭喜发财
词曲……
这个还用问吗?
舞蹈:辅都少年宫小龙人小儿舞蹈团
演唱:李茜子
原本这首歌,关荫想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