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穷越横,越横越愚昧的人集合起来有多可怕?
在许多人看来,这种可怕更多的展现出一种可恨和可笑的外向。
苦水沟村第一天团就是这么一群人。
唐夕扮演的是一个人到中年的村民,头发乱的像鸡窝,说话横的像天王老子,张嘴就是“你敢把我打一顿,县里还得抬着礼当到家里来看我”。
这还算是讲理的,大唐送来的一个辅都本地的老演员扮演的角色最不讲道理。
他动不动就冲别人喊“你日能的还能把我逑咬了去吗”,三句话不到头就用胸膛顶着你。
对这种人咋办?
“这就是现实,而且电视剧里演的还算是好的,我们的扶贫干部,往往面对的是人生地不熟的村落,有时候连话都讲不通,更不要说讲理。残酷的电视剧里,表现的甚至连生活的残酷的一成都不能到。”关荫看着监控器里吵成一团的“村民”们既欣慰也叹息。
过来看的节度使抿着嘴没说啥。
他也不是很明白这项工作到底有多难做,再难做也是纸面上的。
“难道群众就那么不讲理吗?”他不太明白。
关荫问:“知道宅基地吗?”
知道的。
“为宅基地的事情,多少村里人打的头破血流,村干部,扶贫干部,甚至县里的工作组对此都没任何的办法。如果再摊上要迁走村民搞发展或者基础建设,那宅基地就跟金疙瘩似的贵,偷偷摸摸给自己扩大宅基地都是小的,还有人把没有的说成有,这都是轻的,”关荫道,“我比较反感你们的奖惩做法就是,你们光把数据上表现最好的提上去了,实际上呢?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数据做得好,那就是好,但是扶贫人员面对的情况,实际上要分几百种几千种,有的人,落了个好村子,一开局就是全员致富道路铺设好的情况了,这种人,工作怎么能不顺呢?可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还要在土里头跟村民们交涉,还要冒着挨打的风险,更有甚者,要面对扶贫工作可能就是他们‘发财’的唯一渠道的村民,这些人付出的努力,往往比你们表彰的那些人做的努力多。”
节度使挠头,这里头还有这么多渠渠道道啊?
“要了解,这些情况不了解,你们也只能在现阶段的脱贫工作上凭数据好像拿到了成绩,实际上最大的问题,就是脱贫后防止返贫,面对致富路上的困难,许多人又放弃了扶起来的志向,又守着目前现有的物资,等过几年又回到贫困水平线下去了。”关荫温和道,“这些问题一般人可以不考虑,你们得考虑,目前的问题,是两手都要狠抓,一手抓清理,这是对自己。另一手必须抓脱贫,永远的脱贫,因为随着社会经济发展,贫困是永远存在的。绝对的贫困,目前看来是脱离了,可相对的贫困呢?也就是我们的最终的目的,这个目的一定要达成,必须要达成。”
转运使叹道:“那帮最有钱的王八蛋……”
“这些话不能讲,我能讲,因为我可以不在乎,但你们一讲,不利的是群众,资本这个东西要用,不能排斥它。要尽量掌握它,用其好,摒其害,离开了资本,也就等于离开了近代发展至今的经济,这是不符合我们的利益的。”关荫道,“他们可以贪婪,因为贪婪是资本的本能。可怎么用好这种贪婪,把蛋糕做大,逐步地稳定地提高劳动人民的收入,提高人民群众的思想,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你们实际上,连用它们都做不到,目前就不要说驾驭它。要发展,不要讳疾忌医,更不要因噎废食,离开发展老百姓是不高兴的,我们是要完蛋的,鱼与水的关系。”
难得听他心平气和地讲这些话,几个人搬着凳子又靠近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