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周清又是挑眉又是盯看,可张笑庸连个眼神都未曾给他,这厢面上依旧十分寡淡,但口中却不经意轻哼了一声。
“乔将军是去了青木殿?”
对于青木殿中的那位,张笑庸的心情也比较复杂。
说是厌恶安林这宦官专权吧,就算他不想承认,但朝野之中也无人不知,他张笑庸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赖于安林对他的特殊包容。
至于安林为什么包容于他,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是。有一些事,需要他帮忙。”
乔秉渊这话说的仍旧有些别扭,连安林的姓名都未曾提,但周清与张笑庸却完全能听的明白。
或许就连乔秉渊自己也未曾想到,终有一天,他竟会有求于安林。
“如今这宫中,皇上连番罢朝,连人都不见,你不日便要出征,事情必是紧急,不去青木殿也别无去处。”
周清跟乔秉渊多年好友,自然看得出乔秉渊心中的别扭,眼睛状似十分不舍的离开张笑庸,顺嘴给了乔秉渊圆了个台阶。
可话音刚落,就听张笑庸十分焦急地对乔秉渊问道:“我听说府衙近日给你添的兵尽是些老弱病残,青木殿可有说什么?”
乔秉渊本就不是去问此事的,此时听到张笑庸提起,也只能是略带尴尬地笑笑。
“此事我倒没问,府衙或许也有其难处。”
乔秉渊不欲多言,但周清的嘴却是闲不住的,立马接上了话茬。
他本就离张笑庸近,这下,又顺势向张笑庸靠近了一步,惹得张笑庸一阵皱眉。
“张大人文官清流,对百姓疾苦也当多加体谅。近年就算是名都之内,百姓的生活也尽是水深火热,易子而食比比皆是。”
“参军征战沙场虽然残酷,可对他们而言,或许另是一条勉强饱腹的活路也说不定。”
“战场上,老弱病残也有老弱病残的用法。不过...”
周清话语突然停住,好歹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势,眼中闪着厉光,再次看向了乔秉渊,“有军中探子来报,腾珂听说此战由你主导,又紧急增调了数万精壮兵马,已启程招摇山,誓要雪上次与你一战之仇。”
这才是他今日快马前来的真正原因,至于恰好与张笑庸一道被皇上拒之门外,这才又聚在了一起。
“腾珂已尽率戎族精兵良将,乔将军就算再有作战之能,老弱病残要怎么用才能对抗这戎族几十万雄师?!”
张笑庸原本是来谏言兵事的,听到周清这话,更是火冒三丈,连带着对周清说话也不再平和。
“......”周清自然知道此战之难,但他也知道,面对如今白国的上下境况,乔秉渊的无可奈何。
“我即刻赶回西南,表面上留下守军,暗地调兵伺西南方...”
“不可。”
乔秉渊对周清何其了解,还未等周清说完,乔秉渊就听出了他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