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外的篝火已经快要燃烧殆尽,霹雳啪啦的响声里摇曳着属于它的最后倔强。
乔秉渊的大帐是主帅休息之处,也是各方将领白日里商量战略之处。
所以在众多军帐中,那顶宽大的帐篷,显得格外显眼。
黑影快速的闪过几乎残败的篝火前,拉过一道模糊而纤长的影子,一闪而逝。
乔秉渊的军帐已经近在眼前,走在最前方的黑衣人却骤然停下了脚步、
“?”黑衣人摸黑前来,自然不敢出声想问,可若是他们停在一处不动,也很容易被发现。
乔军营里巡逻的士兵马上又要转到这边来了,最前方的黑衣人仍旧顿在那里,丝毫没有继续前进的迹象。
见此,身后的黑衣人赶紧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了。
可不拍不要紧,这一拍之后,原本还静止般站立的黑衣人却咣当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刚刚下过雨的地面上,积攒了深深浅浅的水洼,这一摔,正摔在水洼里,溅起一阵哗啦的水声。
“什么人?”
这突然出现的情况黑衣人还不带细想,就听到前方巡逻的士兵已经快速调转往这边走来。
几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慌了神。
原本走在第二位的黑衣人快速的扫视了周围两眼,当即下了决定,领着其他的人再次隐藏了起来。
他没有看到有敌人出现,也无法确认倒下去的黑衣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所以保命为重。
那些乔军的巡逻也确实是大意,看上去腿上还想是有伤的样子,走了两步见没了动静,就接着调头继续巡逻了。
此时月色朦胧,军营之中篝火渐弱,也确实是视物不明,又加上白日里两军刚经过大战,士兵们夜里有些疏忽也是难免的。
所以见巡逻兵如此,几个黑衣人没有起疑,反而因为自己躲过一劫而长舒了一口气。
这乔军果然如他们的将领所说,都是些外强中干的货。
白日里他们看上去是赢了,可谁知道他们连伤兵都要巡逻,简直是毫无人道的可笑。
几个黑衣人幸灾乐祸的互相对了对眼神,可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人,黑衣人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疙瘩。
于是各自打了个手势,分开行动。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此时乔军各个军营之中原本都在休息的士兵,却有一些专门趴候在帐中,手中拿着小小的吹镖筒,通过一个个特质的小眼正观察着外面的景象。
而那些巡逻士兵,却都是些老弱病残自请而出,只不过是麻痹他们的摆设。
这会儿黑衣人分开行动,反而更加方便了躲藏在营帐里的士兵行事,没过多久这边倒一个,那边死一个,黑衣人毫无所觉的就已经去了大半。
几个武艺高强的悄然摸进了乔秉渊的帐内,可人还没站稳,一道寒芒闪过,便成了他们人生中见过的最后一道光亮。
此时,乔军大营中依旧静悄悄的。
远处躲在营外草丛的凉军将领,正打着酒嗝,等着他派遣出的士兵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