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粮之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凉国之人。
虽说当时军中缺粮此时不可小觑,若是没有粮草,那几万大军也是性命攸关,可范烟槐并不知道乔秉渊是如何能与凉国之人搭上的。
且不说其他,就说西南边陲,周清尚与凉国对峙之中两国处于敌对状态,这也凉国相交,便是叛国之罪。
还好在后来,范烟怀仔细想了想,那凉国与招摇山也算是相隔较远,就算是乔秉渊私下里真的与凉国有染在先,能够那么及时的送粮来,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那粮早就是往招摇山这边送来的。要不然合适于两国有人,他不知道克隆族坦克与两国墓王的勾结,他都是导演,心中有数。
岂知后来,种族圆饼约定好的两套味道,三言怀才终于在心中放下了这事。
因为这种种迹象表明,当时凉国送来的粮食原本是要送到戎族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借来的粮食,这粮食能到乔军手中,总也比到戎族手中要强很多,要知道若是戎族拿了这粮食,那几万乔军便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乔秉渊半路截了腾珂的粮食,也算是出了一口好气。
范烟槐话毕,抬眼往乔秉渊的面上看了看,见他稍微怔愣,所以看上去面色如常眉间却有些微蹙起,便知自己这番猜的差不多。
“无论如何好好打完这场仗便好,到时取了腾珂的人头回名都,万事好说。”
此时,乔秉渊重伤在身,范烟槐也不想他多费心神,轻言安慰了一句。
“嗯。”乔秉渊在床上低低应了一声,旋即便把手中的信件,几乎是有些仓皇的往枕头底下塞去。
这分动作,多少有些小儿心性,但范烟槐看在眼里,却只是低低叹了口气,只当是乔秉渊被乔成之训话,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
可乔秉渊在转身垂眸之间,眉峰上的一抹无奈与伤痛,却在这看似仓皇的举动里悄悄掩下了。
枕下的信纸,也被他捏得变了形,有几个字甚至被汗水晕成了难以辨认的形状。
读信不过是片刻之间,也不知是何事能让他如此失态,只是没人注意处,那信纸上九娘二字写的格外突兀,像是带着杀伐果决的戾气。
可今日这乔军的营帐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乔秉渊眉心的愁绪还未展开,又一士兵也匆匆进了帐来。
这个士兵是一直待在军营之中的,不像之前那位身上那般狼狈,可脸色上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何事?”范烟槐打眼看了看那士兵,随口问道。
这士兵他很熟悉,平日里戎族又是有什么话要说,便由几位两方专门的士兵传递而来,眼前这个便是其中之一。
这夏日灼灼,谁也受不了,大战也几乎进入了暂停状态,两方传话不过是糙汉子们的互相挤兑,也没什么真正的意义,虽然都是骂战,但范烟槐并不放在心上。
可这回,那士兵显然十分生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传道:“戎族璃王即将大婚自立出府,特情将军赏脸。”
“放屁!”
副将乔西原本在旁边正写着什么,一听这话当时就把笔扔到了一边,手哐的一声拍到桌子上,站了起来。
“他璃王大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谁给他戎族的脸,这么拙劣的手段还糊弄我们自投罗网吗,真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