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道:“我二人在山中迷路,路过此地,天色将晚,不知可否留宿一宿。”
农妇听到谢忱此等要求,并未立即回答,只招呼着谢忱明月到屋中饮茶,笑着道:“我夫君去山中打猎,这会怕是要回来,届时我与他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谢忱点头,“应当的。”
天色即暗前,一壮汉山中打猎归来,推开院门便嚷起来,“老婆子,看我今天打了什么回来?”说着将肩头扛着的野味放在角落。
农妇听此急忙走到院中,朝那壮汉低声絮语,将刚才一番事宜讲给那人听。
那壮汉听了以后,直接来到屋中,看到谢忱正淡定地坐在那桌前饮茶,明月则是安静乖巧地坐在他的身侧。
那壮汉仔细看了又看二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思来想去,一拍头,惊喜道:“谢大人?”
谢忱转身看到那猎户激动地看着他,见那人强壮剽悍,可并非熟识,起身拱手,“阁下是?”
那猎户道,“大人不认得我也无妨,我姓徐,这是我内人王氏,我常在这山中打猎,送到永安省中售卖,之前在城中见过大人的。”
谢忱笑了笑,“原来如此,失礼,失礼。”
那徐猎户早听闻谢忱在永安省中的美名,两袖清风,清正廉明,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官,遂对于谢忱的到来自然客气非常。
那王氏一样样将做好的晚饭端到桌上,笑着道:“山野荒林,粗茶淡饭,大人勿要嫌弃。”
谢忱忙说,“不会,不会,我二人能得收留已是极好,又何来嫌弃一说。”
王氏听此更是笑着招呼二人,又出门去添菜,不多时菜上齐,天色已经将暗。
四人在屋中其乐融融地吃饭,那徐猎户见明月花容月貌,气质更是高贵,与谢忱十分相配,打趣道:“这位小娘子定是大人内子吧,这等气质容貌,真与大人可真是天作之合。”
谢忱笑着礼回道:“正是,内子生性腼腆,勿要见怪。”
明月听此抬起头颇为幽怨地看向谢忱,又转头想朝二人解释,“我不”
“这肉不错,你尝尝。”谢忱温柔地看向明月,将一块腊肉放进明月的碗中。
明月看着谢忱的目光,又看了看那二人,恨意一般地将那肉就这米饭送进口中,听着那猎户夫妇二人,唤着她二人小夫妻,小两口,让她一路从眼角红到了脖子。
谢忱倒是始终风轻云淡一般,吃着饭并与那猎户谈笑着,时不时为明月添菜又添饭,心中升腾起的好心情,都在这顿朴实无华的饭菜当中。
饭后,二人不可避免地被那猎户安排在了同一间房,明月久未梳洗,全身上下十分难受,那大婶十分热情地将自己的干净衣物给明月换洗,又烧了水,可以叫明月沐浴换衣。
梳洗过后,明月身着粗布麻衣,垂落着墨发,来到为她与谢忱安排好的厢房,这间厢房本就不大,是那农夫的儿子所住,因那儿子去了城中的书院读书,遂也就空了下来。
谢忱看着明月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可依旧不掩天资,他嘴角扬起,“现在可舒服了些?”
明月点点头,“嗯。”
谢忱早已梳洗完毕,在旁饮着茶,沉声道,“你去睡吧。”
明月看着那张榻,似比一般的榻要略窄一些,若是两个人睡在上面,定会不可避免地触碰,想到这处,明月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蜜桃一样。
她慢慢地上了榻,看着上面铺好的被褥,她躺在了内侧,侧过身面对着墙壁,盖好了被子,便闭上了眼。
谢忱看着明月行云流水一样的完成上床睡觉的这个动作,嘴角不禁浮出笑意,他叹息着带着笑意摇了摇头,又伸手将那枕头和被褥,卷起来,放到了榻下铺好,吹熄了灯,躺在上面准备入睡。
明月等了许久都为见谢忱上床,她不禁回过了头,透过月光,见谢忱正躺在地上睡着。
她转过身,担心谢忱肩膀上的伤,虽然上过药,可睡在地上一定是会影响他恢复的吧。
想了又想,她轻声开口,“你的肩膀,还疼吗?”
谢忱闭着眼沉声回,“上过了那猎户给的药,好很多。”
“嗯,那就好。”她柔柔的回。
“快睡吧,明日我们就能进城了。”磁性深沉的嗓音像是一缕风一样,萦绕在明月耳畔。
“嗯,那就好。”明月透过射进的月光看着谢忱,两只手垫在她的脸下。
她对他不告而别,他定是连夜追来,才能在危急关头救下她,他为了救她,不顾一切,甚至受了那样重的伤。
如果这个时候,还让他睡在地上,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