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来人,看茶。”又叫二人入座,
他随声问,“何时到的?”
明月谦恭有礼地回到,“今日才到,便直奔皇兄这里来。”
林涣眉头皱起,“怎么不回去歇息再来。”
箫云淮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这不是怕你当哥哥的着急,连一口茶都不让我喝,直接就到了你的勤政殿。”
箫云淮一番话,让三人神色轻松地笑起来。
林涣担心明月遇袭之事,“你可有受伤。”
明月道:“我在遇袭之时,恰好为谢大人所救,所幸我并无受伤,倒是谢大人为救我受了重伤,皇兄理应好好感谢他呢。”
林涣听此颇为欣慰,“这倒是应该好好感谢谢大人又救你一次,过些时日我邀他来为楚国治稻,届时自当好好感谢于他。”
明月听到谢忱即将来到楚国治稻,神色中多了几分喜悦,又怕林涣与萧淮阳看出,马上压过去。
明月在梁国遇袭之事,在大楚并无多少人知晓,知道的也唯有林涣与箫云淮二人。
为了怕打草惊蛇走漏风声,二人皆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接到明月停在永安的消息,立刻不紧不慢地出发,箫云淮实则在出城后,便连夜赶到
永安城。
林涣道:“此事不得轻视,我自会派人查清楚,你们若是有线索,或察觉可疑之人,一定要禀告于我。”
明月正色道:“皇兄放心,有线索我自会禀报。”
林涣点点头,“你二人远道归来辛苦了,还是先回府中歇息吧。”
明月与箫云淮皆都起身告辞,二人前后出了殿门。
回到宫门的那一路,明月一直无声地跟在箫云淮身后,路上过路的宫女与内室监皆都恭谨的朝二人行礼问安。
明月不发一言,直到即将登上銮驾之时,箫云淮朝她道:“婉婉心里一定很高兴吧,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明月朝箫云淮淡淡一笑,“淮哥哥,这是皇兄邀他来的呢,婉婉又如何能够左右的得了,至于高不高兴,婉婉在这处,在你和皇兄身边总是高兴的。”
在这深宫内苑,她不得不带上自己的假面具,聪慧伶俐,不得叫人轻视。
箫云淮来到明月身前,温柔地看着她,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担心,当他看到明月看向谢忱的眼神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可他还是不甘心,他也想把所有的温柔和爱惜只许给她一人,他爱她甚至比那个敌国权臣还要早,为什么就要不战而败。
“婉婉,我会一直陪着你。”他将所有深情全部都缠绕在她身上,明月感到和箫云淮在一起是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只想让她逃离。
她抬起头,在阳光下巧笑倩兮地看着他,“淮哥哥,你我自小相伴,婉婉一直视你为亲兄长一般,自当感谢兄长一直不离不弃”
箫云淮听此一把抓住明月的皓婉,“你知晓的,我不想当你兄长。”
明月依旧笑,“淮哥哥觉得,婉婉还能做你的什么,我可是听闻玉宁姐姐非您不嫁呢。”
像是被戳到痛处,箫云淮的脸阴沉下来。
明月伸了伸懒腰,看向箫云淮,一脸天真,“淮哥哥,婉婉实在累了呢,感谢哥哥一路护送,待婉婉歇息过来,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箫云淮看着明月的脸色有些倦容,不忍在与之争论,放她回了公主府。
待明月回了府,赵芸一早在府中候着,为明月准备好一些沐浴更衣事宜。
明月銮驾到了府门,早有赵芸带着一众婢女内侍接了下来,迎进府中洗尘。
楚国规矩出了远门要跨火盆,洗尘,吃面线,一众仪式下来,又是一番折腾。
明月才随着纤云弄巧去沐浴更衣用膳。
明月泡在巨大的汤池中,在氤氲的热气中,暂时卸下一切伪装。她靠在池壁上,紧闭着双眼,玫瑰花瓣的熏香让她轻松入眠。
闭上眼,只觉自己的脑海中,皆都是谢忱对她温柔的笑,宠溺地笑,嗔怪的笑,爱抚的笑。
她觉得谢忱的眉眼是那样好看,世人再谈及其他英俊之人都不及他俊逸。
只是,谢忱这个人,她到底要怎样才能真的和他在一起。
一个萧淮阳就已经够让她头疼,如今皇兄正当想拉拢箫云淮势力,太后则是想用玉宁与他的婚约再进一步。
若是如此,皇兄为了权利怕是要为她与箫云淮赐婚。
这两年前朝后宫已经是明争暗斗,一切都在慢慢地浮出水面,若是想复仇,那就必须要把握箫云淮这个人。
明月睁眼,无奈地看了看浴室的房檐,母亲,女儿所谋正是你所不愿的,你可会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