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来,慢慢拂过明月的鬓发,他缱绻又温柔地回答她,“不会。”
明月摇摇头,“可是大人告诉我要平静自己,我似乎做不到,小腿都是麻的,心脏一直不听话扑通地狂跳,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唔”
冰凉的唇覆上她欲张开说话的嘴,一切瞬间停止下来。
周身被沉水香浸染,她怔怔地定在原地,谢忱的修长的手掌抚在她的脑后,冰凉的薄唇覆在她甜软娇嫩的唇上,像是在吻一朵海棠花。
不同于上一次的蜻蜓点水,谢忱脑间不受控制地加深了欲念,他轻柔缓慢的品尝那嫩唇上的每一寸,逐渐攻城略地,向那排贝齿挺进。
小姑娘生涩一般,不知该怎样回应他,她只在话本上见过,男女情动之时,会互相亲吻,可这也是极为亲密之人才可做之事。
谢忱算是与她极为亲密之人吗?
嗯,当然算是,可是他在她心里总是清冷如霜华,高挺如松柏,何曾这样
这样亲吻她?即便是有,那之前的一吻,也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嘴唇而已。
思虑之间她忘了呼吸,涨红了脸庞。
谢忱呼吸深重的在唇齿之间提醒她,“月儿,呼吸。”
明月才恍然,呼出一大口气,一双秋水瞳含着泪,半睁着眼有些迷茫地看他,不自觉的随着他的节奏,笨拙地回应起来。
生涩与惊恐过后,她自唇齿间传来的感觉让她的全身都是战栗的,酥麻的,她甚至忘记了小腿上的伤口,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膀,想要得更多,更多
良久,谢忱慢慢松开了她的唇瓣,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紊乱间轻声问她,“现下,可好些了?”
明月垂下眼眸,轻微的“嗯”了一声。
谢忱见明月脸色有些苍白,不宜再耽误下去,他将她打横抱在怀中朝着山脚的茶寮走去。
箫云淮正在树下喝着茶,远远地瞧见谢忱抱着明月归来,众人也都纳罕,皆都上前查问。
谢忱只沉声道:“公主被毒蛇咬伤,需要马上就医。”话语之间便抱着明月上了銮驾,叫车夫去往驿站。
又从车窗伸出头,叫箫云淮骑马请城中最好的大夫过来。
箫云淮见此,自然未敢耽误,马上策马而去。
銮驾则是应声在山路上狂奔起来,未敢有片刻耽误。
谢忱一直将明月抱在怀中,明月此时却觉得自己忽冷忽热一般。
一会身处冰天雪地,一会又犹如烈焰焚身。她额头沁出冷汗,一直紧紧抓着谢忱的双手,十指交叠紧扣。
靠在谢忱怀中,轻声地唤他,“谢忱”
他垂在她耳边回,“我在,月儿,你会没事的,我在这。”
明月似有回应的点头,握着他的手更紧了,谢忱好像成了她在海中解救她的一根浮木,只有紧紧的攀着他,才能不让自己掉下去。
她真怕他再松手,便会万劫不复。
明月眼前仿若出现了幻觉,两人从前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停地在眼前上演,明月失神地看着,心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那些回忆起起落落。
最后又都归到眼前之人的身上,她看着谢忱低头不眨眼地看着他,清俊如谪仙的脸上眉宇之间因担心她的伤势拧做一团。
明月不禁伸手无力地抚上他的眉,欲把他抚平,“大人”她苍白着唇,艰难地挪动了一下。
谢忱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认真地看着她,“嗯?”
她简单的咽了喉咙间的干涩,轻声道:“其实,我走这两年当中,我一直一直在想你。”
谢忱听清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心中为之一振。
曾经那么亲密的人,骤然分开,怎么能不想呢?他也很想她啊,从她走的第一日便开始想她,可他似乎想错了,不愿让她困在自己的方寸之地,却好像将她推到更大的樊笼当中。
他深深自责自己的一念之差,若是他不放手,若是他执意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她会不会过的更开心?
伸手抚上姑娘苍白的脸,满是不舍与担心,他附耳在她身侧,“月儿,待你好了,我们便再也不分开。”